第十三届中国曲艺牡丹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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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发扬上海滑稽,
让生活充满和谐的欢笑
最近荣获了中国曲艺牡丹奖·新人奖,真的感到非常荣幸,这也是我期盼已久、为之努力许久的奖项。记得20岁那年,我第一次参加中国曲艺牡丹奖评选,获得“入围”,此后连续三届获得“新人奖提名”,都与正式奖项无缘。在参加今年的评选时,身边有人劝我“歇角”(上海话“放弃”的意思),但我觉得还是要继续尝试,而且每一次参评也是很好的锻炼机会。
这些年我参赛的曲目都是上海说唱,从《龙华塔》《金铃塔》,一直唱到《玲珑塔》,包罗了上海说唱的“骨子老戏”,这些作品艺术难度都很高。此次我参评中国曲艺牡丹奖的作品是《玲珑塔》,也是荣获“中国文联终身成就曲艺艺术家”称号的童双春老师的代表作。我曾经得到过童双春老师的亲授。《玲珑塔》是一个上海绕口令类的说唱,设计的“绕口令”较多人物的具体“行为”,“绕口”和“贯口”的难度都高于传统的《金铃塔》。此次我将这一作品搬上牡丹奖的舞台,也是向滑稽前辈致敬。
与童双春(左一)、李青(右一)合影
很多人熟悉我,可能是通过上海电视台《老好的生活》栏目而认识的。对!我就是节目中常驻嘉宾“小凯”。初三的我因为母亲偶尔看的报纸,从中缝里看到了上海滑稽剧团招生信息,抱着从小对滑稽懵懂的热爱,以重点高中的分数,考进了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毕业后,我加入上海滑稽剧团,至今已经有12年了。在这12年里一直坚持在上海滑稽(滑稽戏、独脚戏、上海说唱)领域,为滑稽事业的繁荣做出自己应有的努力。
滑稽演员“先天要求”既会表演又会写作。我在戏曲学院学习时,虽然也有“写作实践”的课程,但是限于自己当时的年龄和社会实践、积累的浅薄,在写作上并没有真正的“实践”。这些年来,我在演出和学习写作上,先把一只手伸向了传统:向传统探胜寻宝。上海滑稽仅一百多年历史,虽然也有一些经典剧目和曲目,但是因为历史的原因,还有一些优秀的小曲目被人“遗忘”,濒临失传。进团后,我抓紧采访滑稽界老人,挖掘记录整理了《绍兴教书》等4个失传的传统独脚戏段子,并由上海人民广播电台录音收藏。在记录整理过程中,我悟到了曲艺创作的一些特有的铺垫方法和招笑手段。这些年来,我还从童双春、李青两位老师教授我独脚戏《啊!母亲》中得到启发,运用“说学做唱”技巧“唱”的优势,改编和演出了独脚戏《姆妈》,在这个作品里,我充分发挥和调动自己模仿南腔北调、九腔十八调的特长,融入了近30段唱腔。这是一个弘扬正能量的作品,我坚持从“幸福的欢笑”的角度来挖掘和组织“噱头”,坚决摒弃庸俗;演出时剧场气氛热烈,表演多次入选全国性展演。
与钱程合影(左一)
2015年我有幸拜滑稽表演艺术家钱程为师,受到恩师指点、栽培,我学习他的保留曲目和他继承发展的传统曲目,跟着他到中央电视台去参加元宵晚会,演绎独脚戏的经典曲目《滑稽京戏“追韩信”》。从钱程老师身上,我学到很多做人的道理,对于滑稽事业传承的正确的理念,艺术上不断继承和创造的精神,还从许多前辈老师身上学到了对事业锲而不舍的优秀品质。
同时,我又把另一手伸向新曲目的习作和实践,我努力从生活中汲取创作的题材和营养,把在传统经典学到的一些技巧,运用到创新的作品里。在传承和创作《新龙华塔》时,我多次到龙华街道进行实地采访,获得了龙华街道的支持,又多次访问龙华地区居民,经过再三斟酌,从大量的素材里确立了主题思想:吟诵龙华塔古迹,提倡文明旅游,保护环境。从学习龙华历史、采访、酝酿、提炼主题,我用了将近2年的时间,创作文本后多次修改到定稿又用了一年时间。为了使这个作品更加吸引人,我们在技巧(手段)上也下了大功夫:文本上我们把3段“干板”全部设计成演唱难度较高的“绕口令”;在其中第三段绕口令表演时,在钱程老师的帮助和启发下,又借鉴了民间“口咬筷子演唱”的绝技,磨练“口咬三巧板正板演唱”的绝技,使演唱更加推向高潮。口咬三巧板演唱已有难度,口咬三巧板演唱绕口令,前无古人,难度更是极高。为了练出这个绝招,我几次练得牙齿松动去医院就医,还咬断了一块“练习板(三巧板)”。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艰苦训练终于获得了成功,也使我更加坚定了从生活中汲取营养的创作道路,此作品被“上海绕口令传承基地”列为优秀传承节目。
我在曲艺创作和演出中一直坚持弘扬正能量,参与编演了《新暴落难》《魅力新上海》《新风》《新福来》《物以类聚》等说唱作品。我从一则“巨风吹散数千元”的小新闻里获得了创作灵感,设计了一群为散落数千元而拾金不昧的群像,创作了一个“风吹金钱,人传新风”的说唱段子,用有趣而曲折的小故事来展现道德新风尚,歌颂社会新风象。
作为一个演员,二度创作和塑造喜剧人物、丰富人物喜剧个性,是体现演员演员表演能力和艺术水准的重要一环,滑稽戏演员能否为丰富全剧笑料做出贡献,更是一种考验和责任。我在前辈的带领和导演的启发下,在滑稽戏的表演上作了很多尝试和努力。我主演过列入上海市非遗项目的大型滑稽戏《行善·缺德》以及小戏《拆穿西洋镜》,还在大型滑稽戏《皇帝勿急急太监》《弄堂里向》《毛里有病》《乌鸦与麻雀》等十多部戏里担任主要配角。
不管主角配角,我始终不忘挖掘人物的喜剧性格,寻找人物在喜剧矛盾里的喜剧因素,设计符合完成戏剧主题思想的“笑料”。我主演《行善·缺德》,这个戏本子有不少传统的“套子”,我不是为了搞笑而用套子,而是让“套子”为塑造人物服务,让“正面喜剧形象”阿昌栩栩如生地活了起来。再如在滑稽戏《弄堂里向》中,我扮演一个年龄从70岁到90岁的配角“老宁波”。为了塑造好这个“人物”,我观察生活中的各种老年人,然后筛选和吸收符合戏中“规定的”人物性格特点、生活习惯。戏演出后,观众反映看不出是“年轻人在故意演老”。
为了更好地传承发扬上海滑稽,作为“后来者”必须善于吸收,还应横向继承,“海纳百川”。我诚恳地向其他剧种学习,学习沪剧的上海话“韵脚”,学习苏州评弹的说表技巧,学习话剧的“台词技巧”……
自从进入上海滑稽剧团,我把“少年时的爱好”提升为一种事业的责任。在领导的培养和指引下,在前辈的帮助下,坚持兢兢业业工作、踏踏实实提高自己专业水平,也有了一些成绩:获得了第十三届中国曲艺牡丹奖·新人奖;在2023年上海市舞台艺术作品评选中获新人奖;受邀赴北京参加“向党报告”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优秀曲艺节目展演。这些是对我过去努力的肯定,但是我觉着还有不足之处,有待我继续努力提高。
在传播上海说唱方面,我努力培养上海说唱的小小继承人。我到汇师小学、同济小学、同济中学、张堰幼儿园等学校开办“培训班”,编创并辅导龙航小学学生表演说唱《画图画》,获得中国曲协专家和上海曲协领导的好评。我的徒弟、小学生吴晟德于2023年获得“唯实杯”上海青少年曲艺比赛“小牡丹金奖”,同年,我获得“优秀园丁奖”。
这些年在上海滑稽领域里跌打滚爬,更坚定了我的事业心。我们新一代滑稽演员应该牢记为人们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面对市场,我们应该在“寓教于乐”中,让生活充满和谐的欢笑。作为滑稽事业的接班人,我要牢记党的教导,承上启下,不断强化自己的业务能力和水准,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灵魂工程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