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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推送“生产率测度：从微观到宏观重新评估生产函数（Productivity measurement: Reassessing the production function from micro to macro）”第二部分，原文由英国伦敦国王学院Josh Martin和Rebecca Riley学者撰写。生产率测度是经济统计前沿研究需密切关注的核心问题之一。21世纪初的二十多年，在典型发达经济体中，普通人生活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好，技术进步也有目共睹，但生产率增长却在很大程度上消失，重新引发人们对经济测度的关注。生产率变化被误测了吗？正在测度的是否是过时的或不太相关的经济概念？为制定支持生产率增长的政策解决方案，应该测度什么? 文章给出由这些问题引发的扩展生产率测度研究议程。
经济与环境
自然资本是经济和环境可持续发展背景下另一类缺失的资本。至少有三种环境资本与生产率概念和测度有关：①投入的自然资本；②“坏”产出，对环境起破坏作用；③“好”产出，对环境起投资作用。
自然资本涵盖各种自然资源，如土地、森林、草原、水资源、自然存在的动植物生命等。自然资本很少作为资本投入而纳入生产率分析。一些研究将自然资本作为生产率分析的投入部分，这些研究或是限制了自然资本资产范围，或是将自然资本范围限制在更易测度的特定行业。例如2018年提出“调整后的多要素生产率”（EAMFP）将自然资本的范围限于自然商品，特别是四种化石燃料和十种矿物，而忽略了土地、水生资源和淡水。2023年，学者讨论了对SNA中土地处理方法的改进，自然资本（尤其是土地）增长相对较慢，一旦将其包括在生产率分析内，会拉低总投入，从而推高对生产率增长的估计。
标准生产率分析中考虑环境因素的挑战是测度生产的环境负外部性。例如，温室气体排放和其他污染物的测度，一般通过两种方法进行：
（1）将污染物的单位价格作为负外部性的表征指标（如每吨碳排放的价格）在货币层面上与传统产出指标结合，这种方法可以用来调整产出水平和实际增长。
（2）使用非技术参数（如数据包络分析法）通过解一组方程，确定可用投入的可行产出边界，这类方法避免了为不同类型的产出分配权重，常用于环境经济学和农业经济学。
为减少经济活动对环境的影响，环境保护支出大部分未计入GDP，因为这些支出作为经常性支出属于中间消费，而非投资，在计算增加值时被扣除。从资产角度看，为保护环境开展的各种活动支出可视为对“环境”的投资，会增加GDP而不是减少GDP。这类问题目前与全球可持续发展中的“净零碳”转型进程管理有关，迄今为止关注较少，需进一步开展研究。
GDP与福利
GDP不足以反映人类福祉和长期可持续发展的论述很多，二者联系非常复杂，目前尚未给出合理的测度路径。然而GDP是生产率测度的核心，生产率是生活水平和福利的核心。如果经济结构变化使GDP对现代经济活动的代表性降低，那么当前的生产率增长测度已无法更好地反映生活质量的提高。
虽然GDP反映了商品和服务的市场价值，涵盖了公共及非营利部门的部分产出，但未能全面反映影响社会福祉的关键内容，如住户生产、收入分配、健康状况和自然资源利用。随着发达经济体生产率增长放缓以及对气候变化管理的关注增加，GDP作为测度指标的有效性受到质疑。研究表明，当经济结构变化导致GDP无法完全捕捉现代生产结构中的产出时，GDP与福利不直接相关。此外，平均收入增长不一定必然转化为住户福利的同等程度增长。为了弥补这些不足，研究人员提出了一系列替代方案，如基于效用的福利测度标准、生活质量指数以及包含更多维度的幸福感测度指标；改进GDP以更好地反映现代经济特点，计入免费商品和服务的价值，并将这些解决方案纳入国民经济核算，能够克服人均GDP和劳动生产率测度在描述福利与经济繁荣趋势方面的诸多局限性。
标准生产函数框架是测度和分析经济增长与生活水平非常有用的工具。生产函数框架要求：投入和产出可测度、分析单位相同且相关、生产技术表现良好。但由于数字化与全球化带来的结构性经济变化，实际增长与名义增长之间的区别，增加值定义和充分测度生产投入能力等相关生产率测度的问题存在，生产函数对这些条件无法全部满足。虽然过去30年生产率测度取得了很多进展，但在当前社会经济发展情况下，生产函数至少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适用，对国家经济和全球经济的理解受到可用数据范围和质量的限制。
通过新数据源、对数据基础设施和分析框架的投资，能够改进我们对生产率的理解。通过经济测度研究可能带来更多认知收益，包括：进一步开发数字和公共产品与服务的估值框架；开发高质量的时间使用数据；反映国民经济生产率的补充指标；开发企业微观数据基础设施；以及测度“缺失的”无形资本和自然资本并将其纳入分析框架。这些测度问题的进展将揭示当前生产率停滞的原因，支持循证政策的制定，促进经济可持续增长。
供稿：市统计学会
审核：杨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