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陀，钱惠的名字早已和女足牢牢捆绑。
从普陀女足刚刚探索起步，到如今成为“普陀名片”，输送出一批批专业运动员，这位普陀足校的首名女足教练员亲身参与了普陀女足的发展全程。近30年过去，尽管有无数荣誉傍身，她却始终保持初心，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对待教学，“重要的不是之前做出了多少成绩，而是未来我们能够为国家输送多少人才。”
近30年陪伴与见证
坚持初心耕耘不止
1993年，刚从大学毕业的钱惠来到普陀足校。彼时的普陀正欲探索女足后备人才培养体系，成立了一支小学女子足球队，她因此成为足校第一位、也是当时唯一一位女性教练，“刚开始时确实很艰苦，我一来就接手一整支队伍，自己也没什么经验，好在有丈夫过来帮我。”
钱惠与丈夫张翔（资料照片）
这是一场从零开始的坚持。学校没有浴室，钱惠只能带着队员到附近的旅馆，顶着塑料布给她们洗澡；球队缺少持续的生源，钱惠就骑着自行车，挨个跑遍普陀区所有的幼儿园，像推销员一样动员家长；训练场用“煤渣”而非草皮铺成，她便抓住一切上草皮场地的机会，让队员们“多踢一分钟是一分钟”。
近30年间，钱惠和张翔二人将一支仅有11人的女足队伍发展成如今的200多人，先后向国家队输送运动员53人次，输送至一线专业队49人，输送至二线运动队176人，其中不乏杨莉娜、张馨、赵丽娜、唐佳丽、方洁等一大批女足名将。钱惠和张翔也分别荣获“上海市先进工作者”“全国先进工作者”等称号。
唐佳丽等女足队员在校时合影（资料照片）
“这当然和区体育局、区教育局，以及有关部门的重视是分不开的。”回顾过去的近30年，钱惠感慨各方面条件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无论是打通升学体系，形成“一条龙”办训结构，还是完善硬件设施、加大体教融合教育模式，都为自己培养女足后备人才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和保障。
体系和理念齐变革 与时俱进促成长
在普陀女足的发展历程中，“变化”成为重要的关键词。2003年，普陀区以女足项目为起点，正式成立区体教结合工作领导小组，由分管副区长，以及区体育局、区教育局统筹协调女足发展过程中的各类问题。2010年，由金沙江路小学、梅陇中学和曹杨二中组成的普陀女足“一条龙”办训模式基本形成，为女足队员在“踢好球”的同时，能够“读好书”奠定基础。近10年里，“一条龙”各所学校还翻修了操场草坪，提供宿舍、洗浴室、自习室和食堂供给，并联合学校教师配置“女足志愿服务队”，或由骨干教师团队担任女足班班主任和学科老师，与足校教练们无缝对接，保障女足队员的学习和训练生活。
女足宿舍内景
变化的不只有培养体系的完善和升级，还有钱惠自身教育理念的更新。“原来全上海市的教练都知道我很凶的。”谈及自己的形象，钱惠笑了起来，显得有些害羞，“但后来我慢慢发现，其实鼓励也是一种批评，一个孩子自信心的建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是毁掉他的自信，也许一句话就够了。所以我们现在也试着将更多鼓励式、正向式的教育方式融入我们的训练教学中。”
除了教育理念外，钱惠也在与国外教练的研学交流中敏锐捕捉到，中国球员站在对抗性训练时尚缺少灵活应变的能力。因此，早在10多年以前，钱惠便抓住一切比赛机会，几乎每周末都开着面包车，带着一车的队员前往各地参加比赛；没有大型赛事时，她便和其他区、队组织友谊赛，让女足队员们和高年级队伍、和男足打比赛，不断增强队员的体能耐力和对抗性技巧。“从现在的趋势看，我们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在梅陇中学女足宿舍门厅内摆放的一排排奖杯奖牌中，钱惠指着其中一尊与男足比赛时赢得的奖杯，满眼都是自豪，“这还是很不容易的，我觉得挺有代表性。”
精神与心愿未曾改变
不重过往再次出发
当然，在普陀女足发展的诸多变化中，也有一直未曾改变的东西：一批批运动员们拼搏不止的精神，以及教练员们希望培养出更多体育人才的心愿。
钱惠喜欢和这些小队员们待在一起，也常常为她们单纯而充满韧性的模样所动容。“我们有很多队员生了病、受了伤，却不愿意休息，还想继续参加训练和比赛。”她感慨，“感动是相互的，她们在赛场上的样子感染着我们，那我们教练员坚持带教的样子可能也感染到她们。”无论是一批批成长迅速的女足队员，还是怀孕8月依旧坚持带教的女足教练，抑或是钱惠自己，也许正是她们身上一脉相承的女足精神以及对足球的无限热爱，才让普陀女足坚持发展到现在。
钱惠为队员们加油鼓气（资料照片）
能为国家输送更多人才，是钱惠不变的心愿，但她也深知竞技体育的残酷性，“不可能所有人都进国家队，剩下的队员要怎么发展，也是我们最关心的事。”好在“一条龙”育才体系如今已愈发完备，钱惠期待更多学生和家长改变固有观念，愿意尝试女足项目，“从我们这里出去的队员，现在有些做了老师，有些做了记者，都说小时候踢球的经历对她们的影响很大，所以我们踢球不单单是为了培养专业运动员，希望他们不要放弃，对不对？”
观念的转变已经发生。“这两年有很多家长会带着孩子来加入足校，这对我们来说是动力，更是压力。”钱惠称自己一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对待，“因为女足需要持续性发展，不是说我们以前做出了成绩就够了，更重要的是之后怎么做，未来我们能够为国家输送多少人才。”
今年，钱惠工作室被评为全市12个2022—2025年“上海青训名教练工作室”之一，她坦言，未来的路还很长，如何形成普陀女足自己的特色，她们还在不断探索中。
记者：黄蓉
短视频制作：黄蓉、王笛
编辑：叶嘉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