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11月6日，阿里巴巴马云、腾讯马化腾、中国平安马明哲齐聚复旦大学。虽然这是一次纯粹的商业推广活动，但媒体还是蜂拥而至。

看得出，上海媒体更偏爱马云。有媒体说：穿黄衣的“黄马”马云收获了现场最多的掌声和笑声，从气场上压倒了另两位穿黑西装的“黑马”——马明哲和马化腾，马明哲甚至当场认输。

虽然不少上海人喜欢以貌取人，但对于长相奇特的马云却有一种亲近感。从屌丝青年到亿万富翁，马云的传奇符合普通市民阶层的审美趣味。在上海这种商业都市，财富传说总是最吸引人的。

有人趁机又翻出他的故事。说他当年到杭州一家大酒店去应聘服务员，排在后面的是他表弟，结果表弟被酒店录取了，原因是长得比马云高。但今天20多年过去了，那个表弟还在宾馆洗衣服。

而马云对上海的高层来说，却是一个“心结”。俞正声当市委书记时，就常要求下属们反思：“上海为什么留不住马云？”因为马云曾在上海创业，后来却弃沪返杭。各方找到的答案大体一致：商务成本高、政府眼睛主要盯着跨国企业等。

接下来的问题更直接：“上海为什么出不了马云？”当然，也很难找到什么有新意的答案，无非是说求稳务实的白领心态、自鸣得意的市民文化、无处不在的政府管制等。

5天后的11日，马云旗下的天猫和淘宝，在这个“双十一”人造节创下了350.19亿元天量交易额。

看来，“马云之问”还要在上海继续下去，也许找不到答案，也许要等到下一个屌丝英雄在上海诞生，或再次擦肩而过。

权

11月13日，上海的干部很忙。这是十八届三中全会闭幕的第二天，上海市委用了一整天时间，分别举行常委会和全市党员负责干部大会。

仔细的人注意到，对于上海角色定位的提法出现了调整，从以前的“改革开放排头兵、科学发展先行者”，改成了“改革攻坚排头兵、创新探索先行者”。

有种解读认为，此项改动意在加强语气，强调不退缩、不犹豫、不徘徊，要有坚决果断推进深层次改革的精神状态。

不过，后来在上海官方场合，更多还是沿用了前一种提法。从市委机关报《解放日报》的报道来看，2014年以来，前一种提法用了15次，后一种用了两次。又有人解读说，因为前一种是中央的正式提法，代表最高层对上海的要求，所以正式场合依然沿用此说。

其实不必过度解读提法的微调，反正千言万语就是两个字：改革。

此次三中全会，被认为是全面深化改革的总部署总动员，而上海的改革突破口自然是自贸区。用韩正的话来讲，自贸区建设不是挖掘政策洼地而是制度创新，不是“栽盆景”而是“种苗圃”，一定要可复制可推广。

而说到底，自贸区改革的重点就是政府放权。在11月份举行的一个自贸区讲座上，一位政策主要设计者，在发言中再次把误读自贸区的媒体损了一顿：“某报记者居然问自贸区对上海经济有什么好处！这都问得出来！” “某电视台邀请的专家居然解释负面清单是不禁止就可以做，胡说八道嘛！”

在他看来，自贸区使用“负面清单”管理的意义就在于透明，“这将使得政府行为发生根本性改变。”

不过，改革改到自己身上，政府要自己放掉手中的权力，谁都期待，谁都难说乐观。

命

11月7日上午8时30分左右，上海3000多位中小学校长、幼儿园园长收到一条短信。教育主管部门称，今天空气重度污染，建议学生停止户外运动。

但一些校长提出，很多学校早上的户外活动一般安排在8点左右，预警发得晚了。而且一旦遇到校长早上有事、开会，没有及时打开手机，也会影响预警短信的及时送达。再说，3000多条短信发一遍，时间也不会太短。

雾霾来了，这是上海人在这月的最大感受。11月7日，上海被笼罩在一片灰雾中。当天0点，全市PM2.5小时浓度就已突破200微克/立方米大关，3点后，上海陷入空气质量重度污染状态。这一天，被称为入秋以来，上海空气最脏的一天。

但让很多市民不解的是，已经设计好的重污染应急方案，却没有启动。官方对此的解释是，2013年4月发布的应急方案规定，要启动必须满足过去、现在和未来三项条件，而7日那天的情况是：三个条件只满足了第一个。

对于“死板”的启动机制，很多人表示无奈。那段时间，网上又盛传，复旦大学专家研究发现“雾霾可使鲜肺变黑肺，且无逆转可能”，不少人闻之色变。虽然后来专家出面澄清，但还是让人忧虑。

11月8日，在空气质量指数连续27个小时超出200后，上海宣布启动应急方案。这是当年4月，此方案发布以来的“首秀”。一周后的15日下午，上海再次启动重污染应急方案。

据说，启动后的措施不少。比如，把清洁电能提高到上海电网总用电负荷的45%左右。还有，加大道路保洁频次、暂停渣土运输、调整中小学体育课，并对高污染企业实行限产等。

在市场上，原本疲软的口罩、空气净化器等顿时热销，有的品牌型号甚至脱销。但专家们都说作用不大，那些最要命的人，开始服用抗氧化药物。

十一月，是个以改革为主旋律的月份。人们关注上海能否出马云般的屌丝英雄，关注政府能否真正放掉手中的部分权力，但更关注自己的命。

其实，这一轮变革大可以从治理空气污染做起。启动应急的决策力、控制污染的执行力、减少污染的变革力等，都要大大增强。

（注：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本文编辑：尤莼洁 编辑邮箱：shguancha@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