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从小热衷于法国文学的美国人西尔维亚·毕奇于巴黎左岸创办了莎士比亚书店,诞生于一战之后的莎士比亚书店曾是庞德、海明威、菲茨杰拉德以及斯泰因等“迷惘的一代”的聚集地。不幸的是,这个书店在二战期间因遭受纳粹的骚扰而关闭,毕奇也因与犹太人的特殊关系被关入集中营长达六个月之久。
1951年,美国人乔治·惠特曼在巴黎圣母院对面的BUCHERIE街37号开了一家名为“La Mistral”的书店。像西尔维亚一样,他将书店的二层辟为图书馆,书堆间还设有床铺,供文人休憩。1958年,惠特曼与毕奇、乔伊斯的一次聚餐中,毕奇宣布将“莎士比亚书店”的店名授予惠更斯使用。从此,这家新的“莎士比亚书店”继承着毕奇的遗产,至今屹立于巴黎左岸。
1951年,坐落于巴黎的塞纳河畔的莎士比亚书店由乔治·惠特曼一手创办,至今已经走过65年,书店的主营是英文二手书的售卖和借阅。乔治·惠特曼说道,“我创立这个书店就像写一本小说,建造每个房间就像书写每个章节,我喜欢人们像翻开一本书一样去打开书店的每一扇门,这将引领他们走向想象中的魔幻世界。
阿奈伊思·宁(法国女作家)曾在日记中这样描述莎士比亚书店,“它就像尤特里罗(法国著名画家)画笔下的房子,看起来并不稳固,小小的窗户和皱巴巴的百叶窗。面黄肌瘦的乔治·惠特曼胡子拉碴地站在书堆中,将书外借给客人,活像一个圣人。楼上住着他那些身无分文的朋友们,他们倒是不会被列为出售品……一座极其狭小的圆形楼梯最终通向卧房或者大通铺房,招待亨利·米勒和其他来访者的时候,乔治就打算让他们睡在那里”。
乔治的书店是以同为美国人的毕奇的莎士比亚书店为原型仿造的。毕奇的书店曾是大家云集之地,她本人也是詹姆斯·乔伊斯的巨著《尤里西斯》的首个出版商。1941年12月,这家书店在德军占领巴黎时被迫停业,当时毕奇曾拒绝向纳粹军官出售乔伊斯的最后一份《芬尼根守灵夜》的手稿复写本。
和毕奇的书店一样,乔治的书店很快也成为同时代文豪们的聚集地,它的常客包括詹姆斯·鲍德温、胡里奥·科塔萨尔、劳伦斯·德雷尔、特里·索泽恩以及威廉·史泰隆等。在这张照片中,最中央的就是书店的主人乔治,在他两侧的分别是理查德·赖特及其妻子艾伦,以及早期《巴黎评论》的编辑马克斯·斯蒂尔和彼得·马修森。
这家书店也成为了1957年“垮掉派”作家抵达法国时的暂居地。威廉·巴勒斯在为《赤裸午餐》寻找灵感时曾在乔治书店里读了不少医学类书籍;1958年,图中人艾伦·金斯堡更是做出了惊人的举动,他曾在这里全身赤裸,吟诵他的诗作《嚎叫》。
这家书店的座右铭是“不要对陌生人冷淡,也许它们是伪装的天使”,它写在通往一楼阅览室的入口上方,参观者们可以在这里阅读乔治的私人藏书。在1930年代的大萧条时期,乔治用搭便车、搭火车以及步行的方式游历美国、墨西哥和中美洲。无论他去哪里,都会遇见善良慷慨的人。“我相信我们在某种程度上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而我的书店的哲学就是报答我曾经受到的善意。”乔治说。
夜幕降临时,书店的长椅就成了床铺,供作家和艺术家们免费住宿。他们会在店里帮忙干几个小时的活,写一页自传,并保证一天读完一本书。乔治把他们称为“风滚草”,他们就像这种枯萎无根、漂泊流浪于美国平原的植物一样,在风中来去。自书店开业以来,它已经招待过三万多名这样的“风滚草”。
1966年至1968年夏,“莎士比亚书店”曾被警察局关闭。很多人猜测这是因为乔治的反冷战立场和书店里的长发客人所致,他们有些是为逃避越战而来的美国青年。当乔治被禁止卖书后,他仍旧经营着书店,并把它当作“巴黎的免费大学:一座面向公众开放的私人图书馆。”他收留了许多“风滚草”并举办反战讨论会、妇女集会、黑人会议、马克思主义研究小组等,他们也举办诗会,包括图中这场有兰斯顿·休斯和特德·琼斯出席的集会。
如今这家书店被乔治的女儿西尔维娅·惠特曼和她的朋友及生意搭档大卫·德朗内特持续经营着,书店旁新开了一家咖啡馆,这是乔治自1960年起一直以来的夙愿。书店还是继续保持着每周举办文学活动的传统,最近受邀的作家如图(依左上角起顺时针序),分别是马龙·詹姆斯、伊桑·霍克、珍内特·温特森、霍梅斯、威尔·塞尔夫以及戴夫·艾格斯。
西尔维娅·惠特曼说道:“父亲认为我们读过的书帮助我们构建自我认同,正是象征自由的书本将我们连接起来。在建造书店时,这样的理念渗透在每一个角落。一个书店正如他所理解的那样,是一个“乌托邦”,这里充满无限可能,无数的想法与好奇心渗透于书架上排列着的数千页纸张中。”
图为编辑克里斯塔·哈维森编著的:《莎士比亚书店:一间心灵杂货店的历史》。
本文编译自《卫报》,文中图片均为原文配图。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本文编译:谭静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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