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暴发至今已逾一年，新冠病毒却仍在全球肆虐。

当特殊时期成了长期，当全社会都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我们见证了全球许多新职业因疫情而诞生：比如测温员，在商场、地铁、超市等公共场所门口我们早已见怪不怪；比如社区团购员，他们根据小区居民需求清单，集中采买食物和生活用品；比如社交距离大使，他们在酒店、咖啡馆、饭店等公共场所监督员工和客户是否戴口罩和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

体坛亦是如此，而笔者最近注意到这么一个疫情催生的新职业——赛场气氛制造员。

也许有人会问：制造气氛？赛场不是原本就有这个领域的工种！

的确，过去无论是啦啦队，还是DJ、MC（Microphone Controller麦克风控制者）都是提升赛场气氛的好手，但他们更多是气氛的带动者，而非制造者。赛场上真正的气氛源泉，永远都是观众。疫情之下赛场观众不再，制造“观众”已然变成刚需。

“以假乱真”的观众席是怎么变出来的

最近美国媒体揭秘了NBA赛场的“赛场气氛制造员”的幕后工作细节，让人感叹的是，这职业虽新，但其专业程度已经十分成熟。

早在上赛季，也就是NBA在奥兰多的迪士尼重启赛季的时候，联盟就已经开始在比赛中播放虚拟的加油助威声，来营造更好的比赛氛围。新赛季开始后，很多球队的球馆还是无法对球迷开放，这些虚拟的声音也就继续有了用武之地。这种方式营造出来的氛围，注定无法跟真正球迷们的声浪相比，但在如今这个特殊时代，这种方式也成了一种必要的存在。而播放这些声音，也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工作。

蒂姆·凡纳曼就是洛杉矶湖人队主场斯台普斯中心的“赛场气氛制造员”，他需要在恰到好处的时机，播放出最符合当下情景的一套组合，操作者不仅要有一双快手，也要拥有对细节的掌控力，同时还要对比赛的走势有一定的预判。比如前不久湖人主场战胜鹈鹕的比赛，当天负责“气氛组”工作的，除了凡纳曼，还有一位名叫贾里德·庞西的工作人员，他在湖人队内的头衔是“比赛娱乐协调员”。在当场比赛打到第三节的时候，库兹马一次进攻投篮砸筐而出，但詹姆斯突然拍马赶到，只见他高高跃起，随后用一个单手扣篮，把球送进了篮筐里。“那个球真的一下子让我有点愣住了，”庞西说，“通常情况下，我会对比赛走势有个预判，但那个球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我觉得自己的反应，大概慢了有半秒。”庞西的“补救”也很及时，他快速地点中了面前一块触摸屏上的橙色按键，声势浩大的“哦~~~”的惊叹声，开始在场内响起。鹈鹕为了止住颓势，喊出了暂停，而庞西随即又开始播放一段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的欢呼，与现场的气氛非常契合。在庞西面前的触摸屏上，主要的操作区被分成了横8竖8共64块区域，然后通过各种颜色区分他们所代表的各种声音。比如紫色的按钮，按下后播放的是各种充满期盼情绪的声音；橙色的按钮，代表的各种声调和情绪的“哦”的声音；绿色按钮，代表的是各种“啊”的声音；还有蓝色按钮，则是各种欢呼和加油声。通过各种颜色按钮的组合，就可以渲染出不同的现场声，营造出不同的气氛。操作熟练后，庞西可以让整场比赛的加油声不重样，甚至摸索出了针对每位球员的专属加油声。

庞西之所以可以胜任这份新鲜的工作，跟他过去的经历有关。大学时代，庞西就读于圣克鲁斯大学，虽然只是NCAA三级联盟的学校，但庞西也是球队的主力，还曾入选过所在分区的最佳阵容。也正是那段打球的经历，培养起他对篮球比赛的理解力，也让他可以在如今更好地阅读到湖人比赛场上的走势，并制造出足以“以假乱真”的现场声音。

CBA的虚拟观众形式大于实质

所以瞧见没，要成为一名合格“赛场气氛制造员”的门槛其实一点儿也不低，要懂球、要懂观众、要了解球员，最好得有一定的参赛经历和大量的现场观赛经验。

在赛场制造虚拟观众这件事儿，国内虽然也在做，但论专业度和成熟度，相比之下确实差了不少。

上赛季至今，CBA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在无观众情况下集中比赛。永远在同一个赛场比赛加上没有观众，让CBA意识到虚拟观众的必要性——播放“云掌声”，引入“云观众”，再配以过去赛场惯有的元素：选择主场球队熟悉的音乐，解说不时为主队进球呐喊助威。但笔者从一些球员和球迷的反馈来看，所谓的制造观众，形式要远远大于内容。换句话说，“观众”的逼真程度远远不够。一成不变的“云掌声”录音感太强，代入感不够；“云观众”按照官方说法，是将线上观赛的球迷画面投射到现场座位席的云观众大屏上，但有细心的球迷发现，本赛季至今，占满大屏的众多球迷画面中，只有中间一张是会更换的，其他“云观众”每一场都是一样的。

笔者私下问过两位CBA球员关于比赛状态起伏太大的原因，他俩不约而同地都提到了赛场氛围的事儿，“场场比赛都是在这片场地打，又没有观众，有时候真的兴奋不起来，尤其是如果还没从前一场缓过来的话，这种感觉更明显。”“真的怀念以前气氛爆棚的赛场，哪怕是客场也好，特别能激发起斗志！”

无冠众的赛场，绝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消失。类似像CBA这样的职业联赛不妨向NBA取取经，让比赛的观众氛围再好一些，球员的表现和比赛都能更精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