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跟财经不沾边的咪蒙写了篇《田朴珺重新发明了一种女人：独立婊》，用词对田小姐充满浓浓的恶意，只是论力度深度，远远及不上前一天刷暴网络的《田朴珺撩汉往事，世界这样被走野路子的女人抢走》，后者讲的八卦不止红烧肉男闺蜜这些，还有王石利用万科向田朴珺利益输送……

联想到稍早一点也是朋友圈曝出刘元生实名举报华润，五大问题质问宝能系与华润到底有多少重大利益关联，双方玩的套路，都不是一般的深。难怪著名IT圈内人方兴东在朋友圈中感慨：“从独董到财经意见领袖，各专家学者，到各大各小经济学家。这次王石最大的贡献就是，让中国各路牛鬼蛇神都可以跳出来指点江山，比试语言的穿透力。”

之前呢，王石表现不佳，硬生生从人生导师、霸道总裁一路flop，抛弃发妻啦，玩物丧志啊，昏庸无能啊……一波接着一波，但从最近的战况来看，老王似乎也未必会糊到底。

“气度”

首先是王石自己的表现，虽然以前说过不少昏话，比如“万科不欢迎民企”等等，但如同周其仁所说，“去年年底以来，王石的状况又变好了。”

尤其在最近的股东大会上，他懂得适度放低身段，不仅向姚振华道歉，当被股民呛声“你是不是应该对这些年你忽视的中小股东和网民鞠个躬道歉?”，他也站起来准备鞠躬道歉。据北青报记者在股东大会后和多名股东聊（ba）天(gua)，他们均表示对王石的三次道歉印象深刻。特别是第三次那样的场景，“非常难得，显示了他的气度和风范”。

相反，宝能攻击王石“前往美国、英国游学，长期脱离工作岗位”“却依然从万科获得现金报酬共计5000余万元”，不仅有点小家子气，还让大家发现：第一，王石的薪水在地产界大佬中压根不算高；第二，1998年到2015年，万科18年间销售规模增长了116倍，王石显然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

王石还讲情怀，但相比过去少了点傲慢，多了点悲凉。无论是在朋友圈直接点名大股东华润“当你曾经依靠、信任的央企华润毫无遮掩地公开和你阻击的恶意收购者联手，彻底否定万科管理层时，遮羞布全撕去了”，还是在股东大会上坚称“罢免目前董事会及监事会的议案这种情况是不能发生的”，这样的无奈，霸气是少了，但据说还是拿了不少同情分。

拥趸

其次是，王石有一帮至今挺他的朋友们和跟随者。

王石被要求鞠躬道歉的消息传出以后，王石的老部下毛大庆发消息为王石“打抱不平”，言辞直白而激烈，称赞王石是具有工匠精神的企业家，作为一个优秀的企业缔造者，不应该向谁道歉。“没有人，创办了这么大的公司，甚至股票都可以不要了”。

为前老板站队的万科前员工不少，都带着浓浓的万科情怀，比如这种：“一个道德完美的庸夫只是庸夫，一个遍体鳞伤的英雄仍然是英雄。”还有人呼吁，“请守住我们的故土，我们的精神城邦。”

这一波争斗中，难得的是吴晓波、秦朔、罗永浩、华生等多位大佬也齐齐发声,力挺王石和万科——之前秦朔批评过王石看不起民营企业，如今却建议傅育宁“给万科团队一如既往的支持和宽松爱护，是华润最明智的策略”。

这其中尤其积极的是华生，作为万科的独立董事，“我为什么不赞成大股东（华润）意见”写了上中下三篇还嫌不过瘾，在宝能增持后又再度撰文《我为什么不赞成大股东意见（续一)》，替万科管理层洗白盈安、金鹏、德赢三大收购股票计划——华润称为“内部人控制计划”，华生却认为“拿了钱又去买本公司股票，把自己和公司长远发展拴在一起，不用其他股东们烦心其长期行为，这样的好事别的企业求都求不来，有什么可指责的呢？”

华生甚至直接拿万科和华润对比：“国家审计署派了一批人来查了万科几个月，也没发现啥大问题”，而华润“其前任领导宋林能力虽强……但后来……任人唯亲，贪污受贿，挥霍浪费，结果中纪委一查就被抓出一大串贪官。”话里话外呼应了坊间早已有之的猜测：想搞掉王石的除了宝能，更有华润。

这是宁愿得罪华润也要力挺王石的节奏，这么个背书法，至少证明王石在圈内还没糊掉吧。

田小姐

一圈下来，目前老王名誉最大的负资产，恐怕就是田小姐。

田小姐在老公水深火热的时候，还在发表演讲，“发誓这辈子不靠男人”。明面上是塑造独立女性形象，但在围观群众看来，这不过还是在消费王石。她在演讲中说自己因为努力工作睡得太少而脑子变成蓝色，在知乎上已经成为最新的笑话。

一个网友曾说：“我不关心小三传闻，我只是不喜欢田朴珺的吃相。”尽管女权主义者跳起来指责“红颜祸水”理论透着浓浓的封建味且对女性不尊重，但走八卦路线的《田朴珺撩汉往事，世界这样被走野路子的女人抢走》就是管用，真真假假之中，让吃瓜群众认定：田朴珺就是靠王石上位、靠王石利益输送。这对王石名誉造成巨大的杀伤力，连“国民老公”王思聪在微博上的留言都说：“虽然公司的现状和这事儿或许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王石多年经营的完美形象确实是由于这段夕阳红彻底崩塌了。”

两家打到今天，已经远胜“精彩”二字。目前看来，王石团队这边暂且更水深火热一点，引入深圳地铁的重组方案是基本没戏了，短时间内要另想法狙击宝能，也很难。宝能方面，钜盛华及其一致行动人前海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在前两天的大跌中快速出手，两家手中合计持有万科A股达到27.60亿股，占公司总股份的比例达到了25.00%。但如果调整不了死不松口的万科董事会，怕是还得几十亿上百亿的银子砸下去，这么大的杠杆在二级市场玩，一不小心玩脱了也不是没可能。

这也许是双方都极其重视舆论战的原因，不到最后关头，谁也说不上输赢，无论是监管层还是小股民们的好恶，都可能改变方向和结局，王石糊不糊，本来在这场比拼实力和规则的商战中并不重要，但在比试语言穿透力的今天，却有可能成为左右成败的砝码和试金石。

这是企业家的悲哀呢，还是幸运？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本文编辑：朱珉迕  题图来源：百度百科  图片编辑：苏唯  编辑邮箱：shzhengqing@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