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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工作室致歉胡歌怒怼揭开一角,当“代拍”明星成为产业链,没有买卖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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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施晨露 2019-11-12 18:12
摘要:照片可以“代拍”,观众的认可是不可代替的。

“你知道什么是代拍吗?”80后公司白领周蔚第一次接触到“代拍”这个词是在半个多月前。今年内娱(内地娱乐圈)顶流(顶级流量)之一肖战的工作室发布声明表示,受到个别人员影响导致登机受阻、航班延误,向同航班乘客道歉。迅速登上热搜的这条致歉声明之下,顶到最显眼处的评论内容多是解释“个别人员”其实是“代拍”,并非肖战粉丝,同时支持工作室,未来更加约束粉丝行为——这是所谓“控评”。遍布饭圈(粉丝圈)用语的表述下,周蔚感慨,又学到了一个新词。

这之后,从胡歌机场怒斥“代拍”到杨颖的粉丝在机场被疑似“代拍”掐脖,作为饭圈“地下”职业的“代拍”在短时间内频频进入大众视野。周蔚的朋友提醒她,“代拍”不是什么新词,“最早是站姐(经营粉丝站的头头)自己追,蹲到其他明星就顺手拍了卖,发展到后来就有了职业的”。“这么说来,‘虹桥一姐’可能就是初代‘代拍’。”有人恍悟。

“代拍”形成产业链

对饭圈女孩来说,“代拍”不是新情况,但“代拍”形成产业链的确是新发展。

熟悉内情者解释,所谓“代拍”,起初只是粉丝、站姐之间“互通有无”,即便收钱也是象征性的,“站姐”最怕被说成“代拍”。“代拍”的转折点在2018年,互联网选秀节目《偶像练习生》《创造101》在催生以批计算的新偶像的同时,也让“代拍”变得职业化——有需求就有市场。手持“大炮”的人发现,随便拍的图都有人高价买,自然乐于以此为业。以机场为例,过去只有少数几路营销号蹲守,寥寥几个人拍摄来来去去的明星,如今利益驱动下,很难分清哪些是粉丝,哪些是代拍,或者兼而有之。

看得到的“代拍”背后,是看不见的灰色产业链。明星航班信息、身份证号、护照号乃至手机号、微信号、网站账号、听歌APP播放列表,除了图片,在这条产业链上中转的还有五花八门各类信息——有需求就会催生上游。

至于“代拍”,发出信息、打包需求、展示样片也是“一条龙”。很多代拍还会提前发布活动明星阵容,或承接某一机场长期业务,通常附上拍摄设备名称,明码标价。“当职业代拍,不仅要会拍照,还不能偷懒,不然好不容易有了固定客户(金主),过几天人家就会另觅新的了。”一位知情者在豆瓣社区发帖,“一天24小时查询新晋流量的航班,跟各种活动,稍微勤快一点的代拍,一个月下来赚几万块太容易了。粉丝们为了爱豆(偶像)漂亮的图,从代拍手里买图,赚自己的满足感和其他粉丝的赞,久而久之成为饭圈神话、神站,卖照片集、周边……”可见,这些买来的图也不愁出路,甚至还能赚更多的钱。

谁与“代拍”共生

“代拍”进入“职业化”运营,与国内偶像产业正式转向工业化的艺人培养体系不无关系。如果说《快乐男声》《超级女声》时代的选秀节目还是“草根选秀”,“偶像训练生”“创造营”系列已是“偶像养成”。参加选秀的选手大多已有签约经纪公司,竞争的是所谓“出道”名额。以团队形式“出道”,不仅要比拼出道前的人气,成团后的竞争甚至更为激烈。

追踪眼下最火的“流量”,大多有选秀出道的经历,也大多有归属于某个偶像团队的身份。一个有趣的反差是,“流量”红,所属团队可能“糊”——粉丝们为这些团队发明了“壶(糊)团”“小壶(糊)团”等称号,但不妨碍他们为偶像“氪金”(原指在网络游戏中的充值行为),做数据、造声势,支持“带货”,买一切可以买的东西。

收割“流量”的不止“代拍”们。某剧集粉丝见面会的门票被炒到过万元,不光是“黄牛”发力,还包括运营方推出的各种远远溢价于实际价值的“大礼包”。从剧集播出开始,花式“圈钱”明目张胆,粉丝照单全收。当然,“收割”要趁早。去年火过的剧集和“流量”们渐成明日黄花,为了不被后来者嘲笑为“糊”,粉丝们也得努力支撑。至于想要成为新“流量”的偶像们,造星固然轻而易举,“出圈”则越来越难。运气何时降临?可能就是一波来自“代拍”的机场“生图”。某种程度上,与代拍“共生”的是粉丝,也是明星,是与流量共谋的平台。

其实,从前的偶像明星放到今天也可以算入“流量”之列,只是当时没有“流量”的叫法,更没有“流量”的玩法。“代拍拍了老‘流量’的图不是很好卖,并不是因为他们‘糊’,而是粉丝群已经固定、成熟,没有需求而已。”网友“随你”分析。前“流量”时代,反倒更容易产生国民偶像、国民演员;今天的“流量”即便出了圈,大众的认知度依然有限。“代拍”及各种饭圈相关产业,更接近于圈层内部“自嗨”,既无“扩圈”动力,也无“扩圈”能力。

说到底,“国民度”来自拿得出手的作品和角色。电影《少年的你》于男主角易烊千玺就是一例。照片可以“代拍”,观众的认可是不可代替的。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资料图) 图片编辑:项建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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