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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记忆·找到你】27年前,他是邓小平亲吻的农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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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王闲乐 2019-09-08 10:44
摘要:他是27年前邓小平亲吻的农家儿,如今成为旗忠村的年轻村干部。回村!接过农村改革接力棒

1992年7月1日,《解放日报》头版头条位置刊登的是一张照片。照片里,被人群簇拥着的邓小平,弯下身子,亲吻了一个小男孩的面颊。

1992年是一个注定会被历史铭记的年份。面对国内国际的复杂形势,邓小平发表了著名的“南方谈话”,坚定了我们国家改革开放的决心。在这样一个不平凡的年份中,邓小平为何会来到小男孩身边?当年的小男孩,如今已成长为男子汉,他的人生会因为这一个吻而走上不同的轨道吗?

带着这些疑问,记者跨过27年的时光,找寻照片中的他。


备注是“邓小平抱过的男孩”


 坦率地说,找到照片中的小男孩的过程,比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因为照片下方的说明很明确,拍摄日期是1992年2月12日,拍摄者是张蔚飞。

有了这两条线索,记者很快搜索到《解放日报》2014年刊登的一篇对已退休摄影记者张蔚飞的采访,其中这样写道:“2月12日上午,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艳阳天。邓小平一行驱车来到闵行区马桥乡旗忠村。当车队在旗忠小学门口停下时,孩子们吹起鼓乐,跳起迎宾舞。邓小平刚在孩子们面前站定,一个大约三岁的小孩摇摇摆摆走了过来。不知是谁说了声,‘过来让邓爷爷亲一亲’,陪同人员抱起孩子,邓小平十分亲切地上前吻了吻孩子。

这篇报道还留下了小男孩的名字“汤佳赟”。记者再次搜索,很快便跳出了一系列新闻报道。从这些报道中可以得知,当年的小男孩如今已成家,毕业之后回到了旗忠村工作。记者联系了《闵行报》的同行,请他们帮忙打听。

没过多久,汤佳赟的联系方式便发到了记者手机上。“汤佳赟,邓小平抱过的男孩”,看到同行给他的备注,记者不禁乐了。

得知记者的采访意图后,电话那头的汤佳赟很爽快地答应了:“可以,我现在就在村里工作。”


昔日小男孩如今已是村委干部


 旗忠九区,是汤佳赟的家所在地。从光华路转入曙光路,眼前豁然开朗。平整的柏油马路两旁,一栋栋3层小别墅鳞次栉比,向远方延伸。汤佳赟的家,就在这些小别墅中。

汤佳赟已步入而立之年,但从眉眼中,依稀还能看出照片上小男孩的影子。汤佳赟很自然地回忆起27年前的事情。“我当时只有3岁左右,很多事情印象不深。”他说,得知邓小平要来村里视察,村办幼儿园的老师便带着小朋友们在门口迎接,“我刚好站在了最前面,邓爷爷就顺手抱起我,亲了一下。”

“他小时候就挺活泼,老师说,那天就属他跑得最快。”汤佳赟的母亲补充回忆,那天的前一天她在村办企业上夜班,白天在家休息,是汤佳赟的爷爷去幼儿园接他。带着孙儿回到家,爷爷笑容满面,和汤母打趣:“你儿子有出息,在外边认了个‘邓爷爷’!”“我一时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然后他告诉我,幼儿园老师说,汤佳赟今天嘴特别甜,‘邓爷爷、邓爷爷’地喊,邓小平就抱了他,还亲了一下。”

仅仅一天不到,汤佳赟就成了村里的大名人,大家都知道邓小平亲吻了他。汤母说,家里人也很高兴,时常念叨着,“我们都很尊敬邓小平,他是个伟人,以前只在报纸上见过,现在他来到我们村,大家都很激动。”

这次相遇之后,汤佳赟一家与邓小平结下了不解之缘。刊登这张照片的《解放日报》,被剪了下来塑封保存。2015年汤佳赟结婚时,闵行报一位记者将老照片重新翻拍,放大后送给他作为新婚礼物。“等我的孩子长大了,还要给他看这些照片,讲讲我和邓爷爷的故事。”初为人父的汤佳赟说。

汤母说,从汤佳赟懂事起,家中长辈便谆谆教导他,一定要做个正直的人。汤佳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从技校毕业后,他选择回到旗忠村。在村办企业工作几年后,汤佳赟被调到旗忠村村委,如今是村委会里负责民政工作的村干部。汤佳赟坦言,作出回村的决定,一方面是因为“邓小平亲吻过的小男孩”这个身份,让他对旗忠村多少怀有一种荣誉感,“希望它能发展得更好”;另一方面则是村子本身的吸引力。


快速发展的旗忠村,靠的是什么?


1992年的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在这个时候,邓小平选择来到旗忠村考察,足见对旗忠村这个当时“华东第一村”的重视。

上世纪80年代,汤母刚嫁到旗忠村时,这里还是个经济水平倒数的养猪村,被称为“马桥乡的西伯利亚”。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下,旗忠村大胆创新,探索出一条壮大集体经济、逐步致富的道路。短短几年间,旗忠村从一家电线厂发展出电线电缆、电器材料、线材、纺织器材四大企业,一跃成为“华东富裕村”。

“你看到的这些小洋房,都是1990年左右开始兴建的。”汤母告诉记者,当年盖一栋小洋房的花费在6万元左右,村委给每户村民提供一部分补贴和3万元左右的无息贷款。此外,村里还建起了托儿所、幼儿园、小学。


据亲历者回忆,1992年2月12日,当看到旗忠村新建起的小别墅时,邓小平问时任马桥镇党委书记王顺龙:“你们发展这么快,靠什么?”王顺龙回答:“靠你老人家改革开放的好政策。”邓小平又问了一句:“是这样吗?”听到肯定的回答,邓小平舒心地笑了。也是在视察旗忠村后,邓小平在谈话中道出了农村发展的大方向:农村改革是一大创举。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问题是用实践来回答的,实践这个标准最硬,它不会做假。

“30年前旗忠村是走在最前面的村子。但是随着大伙逐渐赶上,旗忠村的领先优势不再明显,村里也面临着转型的问题。”如今,接力棒传到了汤佳赟这样的年轻人手中。汤佳赟说,经过30余年快速发展,旗忠村放慢了脚步,仔细审视发展中出现的问题。

“习近平总书记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汤佳赟颇为自豪地告诉记者,经过多年的持续治理,村里的环境大为改善,居民生活质量不断提高。2017年,旗忠村荣获了“全国文明村”称号。

如今在旗忠村,人们已经很少会提起汤佳赟曾经是邓小平亲过的小男孩,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年轻的村委干部”。“去年年底,我正式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希望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汤佳赟说,自己已经长大,要用自己的力量为国家多做贡献。

栏目主编:沈轶伦 文字编辑:沈轶伦
图片来源:资料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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