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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的第一句话,“藏”着孔子的全部“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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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刘涛 2019-09-01 06:54
摘要:孔子是怎样成为大成至圣先师的

中国的很多城市都有文庙,文庙正殿都会悬挂孔子画像,上面都会题写“大成至圣先师”或者“万世师表”几个字,意思是最有成就的达到圣人境界的老师,是后世老师的表率。专家学者介绍孔子时总是说孔子是先秦时期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儒家学派的创始人,好像他思想家的身份在教育家之上,实际上,孔子最重要的身份是教育家。孔子培养了三千弟子,其中贤人七十有二,孔子的教育理念如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直到今天还给人无限启发。那么孔子是如何成为这样一位伟大的老师的呢?

史书记载,孔子是破落贵族的后代。其先祖是殷商贵族,商纣灭亡,周王封商纣的哥哥微子启为宋国国君,微子启逝世后,其二弟微仲即位,微仲就是孔子的十五世祖。到了孔子父亲叔梁纥这一辈,由于宋国战乱,叔梁纥避难到鲁国,于是孔子的国籍就成了鲁国。不幸的是,孔子三岁时父亲就去世了,这对于孔子的成长和学习都是极为不利的。司马迁在《史记》中说孔子小时候是“既贫且贱”,即不但经济上贫困,地位也很低微。没有了父亲,失去了生活来源,孔子的母亲就带着孔子到外婆家生活。但到了孔子十七岁时,孔子母亲也去世了,天地间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然而,种种不利条件都没有阻止孔子的向学之心。孔子从小就表现出超出常人的热爱学习。别的小孩子都在玩泥巴做游戏的时候,孔子却在学着大人的模样摆放祭品,演习礼仪,要知道这些是平常的成人都不耐烦去做的。孔子晚年回忆自己的一生,说他十五岁就立志向学,坚持了十五年,到三十岁小有成就,在远近有了点名气。一些人上门求教,孔子第一次做了老师。可是做了老师的孔子并没有停下学习的脚步,反而更加好学。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学而不厌,诲人不倦。”学习永远不感到满足,教育学生永远不感到疲倦。

他曾向远在周朝国都的大学问家老子请教礼的问题。见完老子以后,他对他的学生感慨道:“鸟在天空展翅飞翔,鱼在水里自由自在游泳,野兽在陆地欢快地奔跑;但是天上飞的可以用弓箭射下来,水里游的可以用钓钩钓上来,地上跑的可以用网捕起来。他们都是平凡的动物,但龙是种神圣的动物,它能兴云作雨,上至九天,我们不可能捕捉到它,甚至了解它也很难。我今天见了老子,感觉他就是一条龙!”老子与孔子分别为道家创始人与儒家创始人,他们的学问与思想有很大不同,但孔子仍然向老子请益。

孔子认为,除了有学问的人可以当作自己的老师,其他人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他说,路上一起行走的几个人,他们身上必定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我可以选择好的地方向他们学习,不好的地方可以反省一下自己有没有同样的缺点和不足。最极端的是有一次,孔子竟然拜一位七岁童子项橐为师。

孔子周游列国,来到一座城门前,门前有一个小孩,用土石堆成一座小城,挡住了去路,孔子问他:“马车来了,为什么不避让?”小孩答道:“自古以来只有马车避让城墙的,哪有城墙避让马车的道理!”孔子见这个小孩聪明伶俐,能言善辩,就下车来,走到小孩跟前,问了他一些问题,但怎么都没有难倒这个小孩,他简直对答如流。最后他反问了孔子几个问题,孔子却一个也没答上来,最后孔子感到非常惭愧,于是俯身作揖,拜这个小孩为师,传说这个小孩叫做项橐。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个传说,但故事中的孔子是非常符合其谦虚好学的历史形象的。谦虚,所以能不耻下问,一个大学问家向一个黄毛小儿请教。然而,孔子在好学这一点上又是非常自信的。他曾说过,十户人家的村落,里面肯定有道德品质跟他一样好的人,但他们肯定都没有我好学。十户人家,也就几十人吧,放大到全国,道德品质能跟孔子媲美的所在多有,甚至超过孔子也不稀奇,但是能像孔子这么好学的可能极少极少。鲁哀公曾问孔子,你三千弟子,哪个最好学?孔子说,只有一个颜回很好学,但是他很短命,不幸去世了,也就没有可以称得上好学的学生了。可见孔子对好学的看法标准极高,从不轻易许人。而他又认为自己的好学是他人比不了的,所以说孔子是真的特别好学。

正是因为孔子坚持不懈地学习,他才能每十年,生命境界上一个台阶,在三十岁学有小成,四十岁无所困惑,五十岁知道天命,六十岁包容异见,七十岁则从心所欲,且都能在规矩法度之内了。

在孔子生前,就有人尊他为圣人了,孔子谦虚地推却说:“若说我是圣人和仁人,这我是不敢当的。”他将人按照好学程度分为四类:第一类是圣人,生下来不用学习就懂得人生大道;第二类是通过学习才能明白的人;第三类是遇到困惑、困难,自己通过学习去解决的人;最后一类则是自暴自弃,有了困惑也不学习的人。孔子说他自己属于第二类,绝对不是生而知之的圣人,他只是特别热爱古代文化,并勤勉地学习罢了,有时甚至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但他也乐在其中。

正式通过锲而不舍地学习,孔子才能从一个破落的贵族后代变成万世景仰的大成至圣先师。最可贵的是孔子对此无所保留,对弟子倾囊相授。孔子的弟子也没有辜负他,在编辑孔子的言行记录《论语》时,将孔子论述学习的快乐的话放在第一条:“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栏目主编:王多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邵竞
作者单位:上海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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