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女人是海派文化的华彩乐章，在摩登都市的空间，她们堪称永远的主题。《上海女人•印象——何肇娅摄影作品展》7月13日至21日亮相创邑SPACE|老码头1期演绎空间，摄影家何肇娅通过镜头以回归经典年代感的艺术思路，刻画传承城市文脉的上海女性气质，呼应与时俱进的海派精神。

探索肖像的多元表现

“我发现上海女人在生活中、在处理情感人生等问题上有自己独特的精彩，和其他地域的女性截然不同，我想用镜头表现这群人，记录她们的风采。”从1997年的第一个展览到现在，上海女人的主题何肇娅拍了二十多年，每次都有新的感受。此次展览所拍摄的三十位上海女性来自各行各业，拥有各自精彩的生活背景和生活方式，是上海女人整体风貌的视觉样本。在拍摄前，何肇娅会问她们三个相同的问题：“如果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你希望成为怎样的女人？”“女人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女性的哪种魅力是可以跨越时代的？”她通过预设的问题，来挖掘两个时代相对照的影象意义，传达被摄者独特的文化心态和价值体系，也通过每个人的答案选择不同的拍摄背景。这种独特的拍摄方式，也给作品带来了人文色彩。
 

如果回到三十年代，你希望成为怎样的女人？ 我想我会成为集林薇因的修养智慧知性，和夏梦的温婉高雅柔美为一生的女人。 女人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包容、善良、仁爱、诚挚。女性的哪种魅力是可以跨越时代的？ 坚守信仰，勇敢无畏地追求理想和爱。 ——陈蕾（拍摄地：汾阳路白公馆）
 

“我希望观众不只看到平面的照片。通过展览也想告诉大家，肖像摄影的表现是多元的，甚至可以通过肖像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听到的她柔美的声音，知道她独立的性格。”何肇娅说。在兰心大剧院门口拍摄上海沪剧院院长茅善玉时，正是去年9月份。当时天很热，茅善玉在排练间歇匆匆赶来，拍了大约一小时，又赶回去工作。“她有一种天生的上海女人的软糯，在太阳底下一遍遍摆着姿势，认真寻找感觉，拍得满头大汗，直到得到我要的满意结果为止。”照片里茅善玉一袭淡雅旗袍，侧身持扇，令人感受到她舞台上的优雅身段，以及身为艺术大家的淡定从容。
 

如果回到三十年代，你希望成为怎样的女人？ 独立的，优雅的女性。 女人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善良，智慧。 女性的哪些魅力是可以跨越时代的？活出女人的精彩。 ——茅善玉（拍摄地：兰心大戏院）

如果回到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徐家华想做一名女子学校教师，何肇娅在拍摄她时选择了上戏校园的一栋老建筑做背景，用以衬托她优雅知性的大学老师风范。女高音歌唱家黄英选择在上海音乐学院拍摄，画面中她闭目含情，如同正式演出一样。何肇娅将照片背景处理成简洁的钢琴线条，勾勒出音乐氛围，也烘托女高音歌唱家跨越时代的风情万种。儿童节目主持人陈燕华擅长给孩子们讲故事，声音柔美。根据她的回答，何肇娅选择在老锦江饭店拍摄。陈燕华倚着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扶梯款款而立，脉脉含情凝视下方，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我想在这张照片中表现出柔美的声音效果，通过视觉来传达声音。”电台主持人叶沙喜欢看书、思考，在照片中她转头透过窗户凝视外面的绍兴路街景，看不清她的脸，但充满书香气息的构图传达了声音的力量和思想的魅力。
 

如果回到三十年代，你希望成为怎样的女人？ 优雅气质。 女人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善良，忠诚。女性的哪种魅力是可以跨越时代的？ 风情万种。 ——黄英（拍摄地：上海音乐学院）
 

根据问答来决定拍摄环境，这让何肇娅的照片从一开始拍摄就和别人不同。她坚持只用黑白来表现，“黑白的好处是没有颜色干扰，更加纯粹，直视女人的内心世界。” 每张照片，她都要找到人物在环境中最佳的状态，为此何肇娅会提前思考很多天，她喜欢在文学作品中汲取灵感养料，而不是其他人的摄影作品。王安忆、张爱玲的小说，以及许多诗歌作品都对她启发很大。“很多人过多注重摄影手法，但我更注重这张照片带给观众和自己的强烈感受，这让我和别人的作品不同。”这也是何肇娅作为上海女人的坚持。
 

寻找上海女人本质的美

“我想通过这些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形象，寻找真正的上海女人本质的美，这种美是可以跨越时代的。” 何肇娅眼中的上海女人特有的美，是一种带有地域特色的美。笼统来说，是眉眼秀气，柔弱无骨，美得不经意，却又不可忽视。“上海女人的美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在这个城市的这块土地上，就会产生出这样的美女。她们身上是从外婆、妈妈到女儿，一代代传下去的家教，讲话要细声细气，仪态要大方得体，生活要精心打理，那是自然形成的一种上海味道。”
 

如果回到三十年代，你希望成为怎样的女人？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 女人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宽厚，善良。 女性的哪种魅力是可以跨越时代的？深入骨髓的优雅得体，为别人恰到好处的着想。 ——张颖（拍摄地：西郊宾馆）

此前，影视剧《上海女子图鉴》在网上热播，也让大众对上海女人这个群体产生好奇。但何肇娅认为，她的摄影作品和“上海女子图鉴”并不是同类。“我拍摄的只是一种类型，是我心目中欣赏的一群人，而不是形形色色的上海女人。她们来自各行各业，但有共同的精神力量，她们独立、优雅、美丽、有气质，可以代表上海女人的精神。”
 

如果回到三十年代，你希望成为怎样的女人？全职太太。 女人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善良，温柔。 女性的哪种魅力是可以跨越时代的？贤，睿智。 ——林衡文（拍摄地：百乐门舞厅）

作为女性摄影家，何肇娅也一直在思考自己的社会责任。“女性摄影家不能停留在自娱自乐，也不能把男性摄影家的眼光作为我们的审美标准。女性摄影师应该有自己独立的审美，用女性善意的眼光表现我的同类。”在照片中，她常用细腻感受表达往往被男性忽视的细节，比如各种不同的窗户和飘出来的窗帘，这些都会给女性观众带来独特的心理感受。何肇娅也把人生的酸甜苦辣融入到自己的拍摄中，通过这些作品来传达自己身为女性的感受。她希望观展的女性观众可以对照展览，反观内心，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修正，成为理想中的上海女人，传承海派女性的魅力。这是她所要达到的展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