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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作家看五角场”特刊首发,那些揉碎在岁月里的往事,让他们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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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黄尖尖 2019-06-20 16:42
摘要:今天下午,由30位作家经过两个月采风创作的“上海作家看五角场”特刊在五角场下沉广场首次发布。他们用生动的笔触,描绘了五角场的前世今生,以及70多年来杨浦生活的巨大变迁。


“依然是这块土地,依然是这轮太阳,五角场啊五角场,从此每条路上,都有愈发深情的目光,从此每个方向,都有分外动人的眺望……”“钢铁诗人”刘希涛老先生的诗句中所描写的,就是位于上海东北角的五角场。


今天下午,由30位作家经过两个月采风创作的“上海作家看五角场”特刊在五角场下沉广场首次发布。他们用生动的笔触,描绘了五角场的前世今生,以及70多年来杨浦生活的巨大变迁。


现场朗读作家作品。



昔日上海的“下只角”


今年四月,“上海作家看五角场”写作活动启动,中国作协副主席叶辛、上海市文联原党组书记李伦新、中国作协会员吴欢章等知名作家等近30位上海知名作家和诗人,先后来到江湾体育场、大学路、“乐家园”北茶园睦邻楼组、创智坊社区睦邻中心等地采风,所到之处,“变化大得都不认得了!”是作家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五角场的历史要追溯到上世纪20年代末的“大上海计划”,当时上海要在东北部的江湾一带建设一个全新的市中心。五条放射形主道通向“大上海”腹地,并以横向马路加以联结,如同蛛网一样,这样的城市设计在当时是超前的。然而,由于远离市中心,多年来五角场地区只有零星小商店和小餐饮。直到上世纪70年代,环岛周围也只有几家卖阳春面和馄饨的小饭铺,一两家货色简陋的布店,一家铁匠铺,一个小邮局。当时的五角场地区,被称为上海的“下只角”。


五角场原貌。


“以前到五角场真的很远,我在公交车上睡着了,等睁开眼睛一看,感觉已到了乡下。”这是作家陆新描述自己第一次到五角场的见闻,“一大片农田中间留着一条弯弯的小河浜,小河浜旁矮矮的房屋阴暗潮湿,门前搭了个披棚,摆放着矮桌和条凳。”


上世纪90年代,作家龙孝祥在军工路上班,来回都在五角场专车。“这里曾经是成片的老厂房、停车场、臭水沟以及丛生的杂草。当年,五角场商圈一带最高的建筑就是两层楼的朝阳百货。”


原五角场朝阳百货商店被拆除。


2002年五角场环岛俯瞰全景。


作家简平想起小时候每逢暑假都要到江湾体育场游泳。“每次去游泳,走到那里天就暗下来了,乌云密布,黑压压都是低飞的蜻蜓……如今再次来到江湾体育场,太阳高照,历经沧桑的灰白门楼,红色砖墙,青绿铁门,在如同净水的阳光下洗去了尘埃,显得生机勃勃。”



巨蛋下的沧海桑田


作家叶辛回忆了中学时与好友骑自行车畅游上海的旧事。“从外滩出发,五角场是我们骑行的最后一个到达的地方。当时的五角场没有霓虹灯,连楼房里的灯光都没有市区那么密集,远一点的地方就是乡下了,黑黝黝一大片,我们都不敢骑过去,怕迷路。”




2005年,五角场下沉广场建设过程。


如今来到五角场,看到的是美不胜收的景象。“耸天的高楼上灯光在闪烁,辉映着雨夜的天际都亮了。川流不息的车流飞溅起路面的水花,忽闪忽闪的车灯让我恍然感觉,像天上的流星落到了马路上。五角场天桥的‘彩蛋’,变幻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色彩,仿佛童话的世界与现实生活连接在了一起……”


那天,载着30位作家的面包车途径五角场环岛,那巨大的“彩蛋”和一幢幢摩天商厦,如电影般从车窗前掠过。作家们望着窗外发出阵阵惊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当年的五角场?噢,这就是五角场,这里有上海十大商圈别出心裁的下沉式广场,有上海四大城市副中心独一无二的空中‘彩蛋’……”



今天的五角场夜景。


设计五角场“彩蛋”的画家陈逸飞先生在世时,叶辛曾与他一起驱车经过五角场。“你觉得这个过街天桥怎么样?”当时陈逸飞问他。“很有独特之处啊!”叶辛坦然道。“你晓得这是谁设计的吗?”“不晓得。”“这是我的创意。你不知道啊,现在出来了,争议很大,毁誉参半啊……”说完,陈逸飞一脸无奈。


带着回忆重返五角场,叶辛有这样一段描写:“我撑着伞,驻足在人行道上,心里说:陈逸飞先生今天若与我站在一起,看到五角场的霓虹灯,如此具有视觉冲击力,引来人们的纷纷赞叹,会感觉欣慰的吧。”



五角场的“三好婆”与“阿宝们”


这些作品中还记录了许多与五角场有关的往事,作家陆新讲述了五角场的三好婆的故事。“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父亲带我出门看望一位住在五角场的远方亲戚,让我叫她三好婆。父亲说,她是个苦命人,她的爸爸是个石匠,一家是听说了‘大上海计划’后从苏北来到上海的。岂料美好生活没有实现,父母便死于日本飞机的轰炸,她成了孤儿,后来又当了童养媳……”


在他记忆里,三好婆住在五角场小河浜旁的一间农舍里。“她的辈分高,年龄却只有二十来岁,细细的眼睛一笑看不见眼珠,眉心间有一颗红红的朱砂痣……”父亲和三好婆在披棚里说话,小陆新就跑到河滩上摘狗尾草蝈蜢玩。“告别时,三好婆用蓝布条扎了一根甜芦栗,让我们带回上海去吃。我听了好生诧异,难道这里不是‘上海’吗?”


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五角场的三好婆。时间来到2019年的春天,跟随“上海作家看五角场”采风活动,陆新再次来到五角场。五角场的变化让他心生感慨,但最让他难忘的是在五角场街道社区综合服务中心的经历。


这是一家有养老和日托的社区服务中心,常住着二十余位老人。在这里,他认识了中心的当家人“左院长”,和一位叫“阿宝”的老人。阿宝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一会儿清爽,一会儿糊涂,她把左院长当女儿,左院长也像女儿一样把她挂在心上。那天,院里给阿宝过71岁生日,左院长点上蜡烛叫她许愿,她闭上眼睛老半天才睁开,问她许了什么愿,她只是笑,想不起来了,不过在她分蛋糕时,把最大的一块分给了左院长。


“看着老人笑容可掬的脸庞,我突然想起了三好婆,她要是还健在,也不过80来岁呀,她会不会也住在这里呢?我逐一看去,这里的老太太眉心间都没有朱砂痣……”那天夜里,陆新做了个梦,梦见三好婆和阿宝们一起在屋顶花园晒太阳,一起折纸涂色做风车,一起说说笑笑,一起吃生日蛋糕……

栏目主编:栾吟之
题图说明:邯郸路上的辫子电车。
本文图片:杨浦区提供、黄尖尖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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