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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杨浦、宝山……上海的这些“创新城区”有啥不同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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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周楠 2019-01-23 07:12
摘要:张江、杨浦这两种模式、两个地方固然重要,但还远远不够。实际上,布鲁金斯学会提出的第二种“城市区域再造”模式,对上海这个中国最大的老工业基地转型发展更有针对性和现实意义。

“创新城区”的概念,是2014年6月,美国智库布鲁金斯学会发布《创新城区重构 美国创新地理版图》报告中首次提出的。进入21世纪,全球经济进入了以创新驱动的发展阶段,更成为城市可持续发展的主要动力,“创新城区”归纳了已有的三种发展模式:“创新源驱动”模式、“城市区域再造”模式和“城市化科技园”模式。

 

近日,上海产业转型发展研究院首席研究员夏雨在其研究报告《全球科创中心建设应该有一大批“创新城区”作为支撑和落脚点》中指出,对照布鲁金斯学会“创新城区”的三种模式,上海的张江大体属于“城市化科技园”模式;杨浦区则属于“创新源驱动”的模式;宝山等区域已有了“城市区域再造”模式的雏型,如果在上海中心城区约400平方公里的范围以及一些次中心区域内,有几十个乃至上百个1-3个平方公里左右的“创新城区”,那么这种星星之火,将会形成推动整个上海建设创新高地的燎原之势。

 


“创新城区”已成为在美国城市和区域创新发展的重要突破口


在《创新城区重构 美国创新地理版图》报告里,曾这样定义“创新城区”——在一个特定城市空间里,集聚着研发机构、创业企业以及相关的服务机构,这个区域里居住、办公、商业、文化以及公共服务是混合交融的,在空间上体现功能集约紧凑,公共交通通达性好,线上线下交流便捷,生活配套等商业完善。这种物理空间,对创新人才的集聚、创新企业的知识共享及合作、创新成果的转化和辐射等都极为有利。

 

夏雨告诉记者,在“创新城区”的三种发展模式中,“创新源驱动”模式,主要是以大学为核心,与创新产业化、市场化的企业形成大规模集聚的区域,如以麻省理工、哈佛大学为支撑的肯戴尔广场、费城大学城、匹斯堡大学周边等;“城市区域再造”模式,主要是传统老工业区通过产业转型并改造物理空间,引进各类研发创新机构、企业,重塑新的产业功能和城市形态,如波士顿的南岸区域西雅图联合南湖区、西班牙巴塞罗那普布诺等;“城市化科技园”模式,主要是离城市较远的科技园区,通过增加城市功能,为创新创业机构和企业提供更好生活与工作环境的区域,如亚利桑那大学科技园、北卡罗来纳州的创新三角园区等。

 

为什么会形成这三种模式呢?美国研究人员发现,这主要因为如今的创新企业、年轻的创业者越来越倾向于选择城市中心生活,喜欢短距离的通勤、方便舒适的生活环境、有温度的城市街区和有情调的生活氛围;创新企业和创新文化的集聚辐射是一种带动区域经济转型、增加就业岗位、激发城市活力、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有效途径,尤其是在经济增长趋缓的环境下;传统产业大量外迁后,许多美国城市中心区域,有大量工业时期留下的建筑,这种空间对知识经济、创业机构和创新企业特别有吸引力;城市高密度空间和功能混杂可以实现资源及劳动力的高效共享。对于知识密集型行业而言,创新机构聚集效应的发挥是有一定空间距离的,大约在半径500米范围,因此创新城区可以实现溢出效应最大化。

 

夏雨表示,这三种“创新城区”的模式虽然侧重点有所不同,但核心要义是相同的: 它们的“底板”都是城市; 它们都是一种“可再塑造”的城市;都具有“城市+要素+空间”的特性。创新产业的发展依赖工作、居住、商业等城市功能的有机结合,并有大量创新交流机会和互相激发,才能形成富有活力的城市区域。

 

这三种模式之外,其实还有几种同样是城市,但难以成为“创新城区”的城市“底板”:即中央商务区(CBD地区)、传统商业区、大型居住区。这三种城市“底板”之所以不可能成为“创新城区”的主要因为是基本定型、气场不同、成本过高以及空间受限。

“创新城区”概念提出后,美国许多大城市纷纷提出了创新城区发展战略和规划,目前,创新城区在美国及全球数十个城市涌现,成为这些城市和区域创新发展的重要突破口。

 


上海“城市区域再造”模式应与其它两种模式“比翼齐飞”


对照布鲁金斯学会“创新城区”的三种模式,上海的张江大体属于“城市化科技园”模式;杨浦区则属于“创新源驱动”的模式,目前,张江正在加快建设“国家科学城”,杨浦已成为国家首批创新型试点城区,并都取得了可喜的进展。

 

 

但作为建设全球科创中心的上海,如何从更大空间,用更短时间、更高效率、更强动力营造创新环境,集聚创新要素,从而激发整个城市的创新活力?

 

夏雨认为,从总体上看,张江、杨浦这两种模式、两个地方固然重要,但还远远不够。实际上,布鲁金斯学会提出的第二种“城市区域再造”模式,对上海这个中国最大的老工业基地转型发展更有针对性和现实意义。况且,上海已有这方面的不少实践,也取得了可喜的成效,如果“城市区域再造”模式能够与其它两种模式一起“比翼齐飞”,得到全社会,特别是政府的重视并着力推动,形成“2+X”格局的话,那整个上海城市的创新活力、动力和张力将会几何级地增长。

 

这是因为从企业实际看,现在绝大部分创新机构、创新企业的经营活动地是在中心城区,这与美国创新企业快速向中心城区集聚的现象是一致的。正如有些数据公司所显示的两张企业分布图那样:从注册看郊区的确形成了许多集聚点,但从实际经营看则基本还是集中在中心城区范围。因为无论是基本的生活环境,还是交通,乃至综合成本,中心城区都明显优于其它区域。

 

从发展空间看,外环线以内的中心城区大约620多平方公里,外环到中环两侧大约400平方公里。这一区域,相当一部分是过去的工业区或工业、仓储等传统产业集聚地。经过几十年的演变,工业区带来的人员聚居形成了高密度居住社区,并萌发了各种公共服务,最终形成了工业区的城市化。而原有的传统工业、仓储则逐步退出,包括改革开放后建的许多企业,留下了相当数量的产业空间,分布、分散、镶嵌在这一区域内。这是上海特有的、能够承接创新产业的宝贵资源。这些空间,让大量科技园、科创园、文创园的产生成为可能。

 

从效果看,这种区域最可能形成创新要素低成本地快速集聚,因为已有基本完善的城市功能,商业、居住、教育、文化等配套俱全;轨道交通等公共交通的通达性好;有大量相对内环内商务区、商业区成本低得多的创新空间;相当部分的高校、研究院所分布在这些区域或者相距不远。同时,这种区域不仅能使创新要素集聚快,还能由此提高区域城市品质、丰富城市功能、增加就业岗位、改善区域环境、提供更多税源、促进区域全面可持续发展。企业、机构、年轻人、社会和区、镇两级政府都有积极性。

 

从投入看,由于这种区域的工业化、城市化是几十年逐步形成的,将已有传统产业空间转型为创新空间,主要也是由企业投资,市场配置,不需要大拆大建,扩大规模铺摊子,更不需要政府通过大项目、大投资、大聚焦来实现。是属于“90℃+10℃”的过程,是通过城市更新的方式对区域作改良、改造和改善。

 


创新城区“星星之火”有待成为“燎原之势”


在夏雨看来,目前,上海已积累了不少成功的案例,以宝山区为例:作为一个典型的老工业基地城区,十多年来,在外环线以内100平方公里的中心城区范围内,围绕一、三、七号轨道交通线,采取“低成本、分布式、小集聚、嵌入型和专业化”的方式,利用分布在城区中的老厂房、老仓库、老堆场改造建设了数十个文创园、科创园、软件园、设计园、创新园等,在原来的老城区、老工业区植入了大量创新企业、创新人才、创新机构。

 

其中一号线呼兰路站到共富新村站之间,南北约1.8公里,东西约1公里,方圆不到2公里的范围内,已有十几家老仓库、老工厂转型,建成了智慧湾科创园、上海智力产业园、泰德科技园、北上海信息产业园、上海移动互联网产业基地等一大批创业企业集聚地;在三号线长江南路站到淞发路站的长约1.7公里,宽约1公里,方圆约1.7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转型改造建成了上海玻璃博物馆、中成智谷、上海国际工业设计中心、上海移动互联网创新园、复旦软件园、同济创谷、长江软件园、中城长江源等新兴产业聚集地;从三号线殷高西路站到一号线共康站,东西约4公里,宽约1公里,方圆约4平方公里的范围内,相继建成了复旦软件园、金融科技产业园、新业坊、三邻桥、城市新汇、新杨湾、乐业LOFT、文科产业园、德必园、中设科技园等一大批创新园区。

 

这三个区域的共同特点是公共交通通达性好;周边已具备成熟的城市“底板”,各种生活配套完善;创新载体成本较低,适合大量创新型企业入驻;发展空间相对市中心要大得多,能够满足更多的创新要素进入。

 

这种“城市区域再造”模式,在导入大量创新企业、创新机构、创新人才之后,传统的老城区也发生了“质”的变化。“三号线长江南路站到淞发路站区域的淞南镇,曾经是‘享受低保人员多、虹镇老街动迁户多、国企下岗职工多、退休人员多’的一个老城区,如今已有2-3万年轻人在这里创业创新,整个区域的环境、氛围由此也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上千家互联网、软件、设计类企业源源不断流向这里,诞生了微盟等一批上市公司,佑译、猎上网等一批企业成为行业翘楚,一群群年轻人从这里走出来再创业。这些创新要素的‘集聚’和‘裂变’,使这个原来‘回忆比梦想多’的老城区逐步变成了‘梦想比回忆多’的充满创新氛围、创新活力和创新文化的新城区。”夏雨说。

 

 

可以说,这些都是“城市区域再造”模式的雏型,但还有不少需要提升、完善的地方,比如:怎样进一步探索规划创新,在用地功能混合兼容上有新突破;怎样将分散的园区形成联动,与社区形成融合,最终实现产业从“厂区”—“园区”—“社区”—“城区”的迭代升级;怎样将创新城区的环境、氛围打造得更有标识性,更具人文气质,形成创新文化等等。但是,这种市场运作与政府引导有机结合,产业升级与城市更新有机结合,创新驱动与区域转型有机结合的实践,无疑是具有生命力的。它根植于基层、根植于需求、根植于市场,一旦积累到一定规模和能量,形成势态和格局,就会更快、更好、更有序、更持续地发展下去。

 

 

那么,这种模式的“创新城区”,对上海建设全球科创中心有什么意义呢?夏雨认为:科创中心的建设,既要有高度和深度,体现国家战略和水平,如张江科学城;也要有宽度和厚度,即整个城市要有浓厚的创新环境、氛围和文化,有众多的创新企业、机构和人群,而所有这一切都是需要落地的,需要有与之相适应的物理空间支撑。

 

 

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如果在上海中心城区大约400平方公里的中心区域以及一些次中心区域内,有几十个乃至上百个1-3个平方公里左右的“创新城区”,使之成为上海城市创新人群、创新企业、创新机构、创新成果和创新文化的落脚点,成为科技创新的一批重要策源地,成为产业转型与城市更新的示范基地。这种“创新城区”的星星之火,将会形成推动整个上海建设创新高地的燎原之势。

栏目主编:王志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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