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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靠什么吸引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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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王晓静 2018-12-11 13:30
摘要:没有哪个城市能像杭州这样吸引异乡人

西湖的风光是写不尽、画不完的,诗意杭州也是道不清、说不明的。虽然诗人的笔不同于史学家的笔,他们所建构的杭城更多些溢美之词,然而历史的真实往往不及艺术的真实来得影响深远,后世人们对于西湖、对于杭州的想象与感受往往更多地受到这些诗词的影响。


清人陆以《冷庐杂识》卷六称:“天下西湖三十有六,惟杭州最著”。西湖三面环山,为山不高,为境不广,丘壑岩泉,曲折多变,层出不穷。虽靠近都城,却不在城郭之内,显于山水,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自然景色,这种“半村半郭”的地理位置注定此地不是六朝名士专享的清静之地,而是城市的一种延伸,游赏西湖是江南都市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重要的是,这种带有强烈审美意味的游冶竟是当时的全民运动。

 

没有哪个城市能像杭州这样吸引异乡人,除了江南诗性母体赐予西湖的诗意精神,无数在西湖留下过足迹的词人骚客,用生命与性情想象而出的西湖意象更是江南城市文化的代表。

 

历代西湖诗词中以描摹西湖美景最盛,苏轼的一首《饮湖上初晴后雨》“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传诵至今。我们看到,诗人笔下的西湖是妩媚而又飘渺的,“妩媚”所以游者人尽可亲,“飘渺”所以未到者心驰神往。而西湖之所以能成为杭州文化的象征,源于它为诗人提供了创作的灵感,可以说,没有西湖就没有诗人对杭州的想象,就没有读者对杭州的憧憬。慕西湖之名而来的诗人在遍游湖山之际,也为杭州这座城市的文化定下了基调,成为对古代杭州城市文化的一种诗性想象与诗意表达,并在历史的传承中不断影响杭州城市文化的发展。

 

除了苏东坡,白居易也曾在杭为官时为西湖“折腰”: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唐]白居易《春题湖上》)。他曾把隐士分为大、中、小三者,并标举理想的中隐生活是隐逸的中庸风格:不居要职,做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官,有一份不薄不厚的俸禄,过一种不紧不慢的生活,讨一份不喜不忧的心情。不以“隐”作为实现精神独立和生命价值的唯一途径,而是以隐逸作为虚幻的精神寄托,追求“隐”的世俗实用价值。他把这种隐居生活哲学带到江南,与西湖边广布流传的佛道思想相互缠绕,发展成为杭州文化的另一大特色。

 

《咸淳临安志》卷七十五《寺观》“序”载:“今浮屠、老氏之宫遍天下,而在钱塘为尤众。”在西湖沿岸,楼台林立,园林争奇斗艳,寺观众多,正所谓钟鼓相闻南北寺,笙歌不断往来船([宋]于石《西湖》)。众多寺庙与隔湖的繁华城楼遥相呼应,各得其所。佛教信仰的超脱意识让西湖意象也变得超凡脱俗,仿佛俗世的景像也是天上之物:湖光山色共争秋,一点尘埃无觅处。沈沈水低见青天,画舸直疑天上去([宋]赵企《秋日泛西湖》)。

 

但与传统佛教圣地枯木死灰般的寂静不同,西湖边的寺院是充满神话般想象,浸浴在水光山色的江南园林里的清凉地,可以在悠游山水间,勾起人们欲穷年而寻“与物为春”的生命真谛。

 

事实上,对于长期侵浸于冰冷、孤独的仕途中的诗人政治家而言,“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境界是心灵深处最渴望的一种释放,是重新唤醒生命意识的一种冲动。于是西湖意象又成为诗人澄净心灵的修炼场。一方面以游湖的乐趣消解“久入樊笼”的疲乏,以肯定生命的方式入俗世;一方面又遥看凡尘俗世,暂获片刻宁静,以保存“繁华落尽见真淳”的精神境界。

 

西湖的风光是写不尽、画不完的,诗意杭州也是道不清、说不明的。虽然诗人的笔不同于史学家的笔,他们所建构的杭城更多些溢美之词,然而历史的真实往往不及艺术的真实来得影响深远,后世人们对于西湖、对于杭州的想象与感受往往更多地受到这些诗词的影响。

 

虽然,现代的都市人依旧会用自己的想象去构建心中的江南,但什么是江南文化,美好的江南都市生活是怎样的?往往这些想象不仅缺少一个具象的空间去承载它的实现,也匮于一种符合现代人表达方式的手段去传播。我们需要一个像当年的西湖诗词那样可以把江南的美好告诉“北方的亲朋”的对象和方法,来重新确定西湖意象对于江南文化的典型意义,来启示当代都市诗意栖居的努力方向。

栏目主编:孔令君 文字编辑:陈抒怡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雍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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