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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里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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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霍宏伟 2018-02-15 08:10
摘要:对于古人而言,镜子不仅能映照容貌,还能趋吉避邪,预知未来。铜镜之上,附加的是历史与文化。

人类诞生之初,逐水而居,少不了临水而照。纳喀索斯,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便是有一天在水中看见并爱上了“自己”,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

中国早在数千年前就发明了铜镜,现存最早的铜镜,是出土于齐家文化墓葬中的铜镜,距今已有4000余年。从此,铜镜的历史,就成了古人日常生活的历史。

《鉴若长河:中国古代铜镜的微观世界》截取了中国古代铜镜发展历程中的若干片段,通过古人铸造、使用、收藏和鉴赏铜镜的种种细节,展现中国历史与文化的博大精深。

《鉴若长河:中国古代铜镜的微观世界》

霍宏伟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作者霍宏伟是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馆员,主要研究方向为汉唐考古学,对铜镜与钱币有很深的研究。我们可以从他的视角出发,揭开那一段凝固的历史。

 


三个皇帝与镜子的故事


 

对于古人而言,镜子不仅能够映照容貌,还能趋吉避邪,预知未来,上至皇帝老儿,下到平民百姓,无不对其钟爱有加。中国皇帝和镜子的逸闻很多,现选三例故事来说一说。

第一例是秦始皇以镜照宫人。公元前206年,刘邦率兵攻入咸阳城,在咸阳宫巡视大秦库府时,发现了一面奇异的大方镜,人立镜前,影则倒见,甚至还能照出人的五脏六腑。原来这是秦始皇执政时用来威慑群臣的铜镜,对着镜子,凡照出有邪心者必斩之。

面对这件宝物,刘邦并未心动,而是闭库封门,等待项羽的到来。后来,项羽命人将府库中的所有珍宝,包括这面大方镜,全部运往楚地,后便下落不明。山东淄博西汉齐王墓五号器物坑曾发掘出土一面龙纹五钮长方镜,高1.15米,依稀可见秦王镜的风采。

第二例是隋炀帝引镜自照。隋大业年间,炀帝杨广不惜动用全国之力修大运河,并乘坐龙舟从东都洛阳南下扬州江都宫。他建迷楼,铸铜镜屏,过着奢华糜烂的生活,以致天下大乱。杨广更是无心理政,反而借酒消愁,更加荒淫无度。“尝引镜自照,顾谓萧后曰:‘好头颈,谁当斫之!’后惊问其故,帝笑曰:‘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大业十三年(617年),在哗变军将的威胁下,炀帝自缢而亡,结束了其可悲的一生。

临淄西汉齐王墓五号器物坑龙纹镜

第三例是唐太宗的三镜之喻。大臣魏徵卒后,太宗亲临恸哭,为制碑文,自书于石。“太宗后尝谓侍臣曰:‘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徵殂逝,遂亡一镜矣!’”这段话后被白居易引入诗作《百炼镜》中:“太宗常以人为镜,鉴古鉴今不鉴容。”

秦始皇、隋炀帝及唐太宗三位皇帝的用镜所为,各不相同。秦始皇以大方镜照宫人,胆张心动者斩杀之,以武力一统华夏,但大秦朝二世而亡;隋炀帝年轻时欲效仿始皇,开疆拓土,创立伟业,年过半百后却心灰意懒,迷楼镜屏,为所欲为,天下大乱、无力回天时,又览镜自嘲,不思进取,以致国破人亡;唐太宗励精图治,常保三镜,遂有“贞观之治”,坐稳大唐基业。三个铜镜故事,映照出三位皇帝不同的治国理政观,至此,镜子已从普通的梳妆照容器具,上升到了关乎王朝兴亡的层面。

而即使对于普通人,铜镜也不只是日常生活中照容理妆的物件,更是一件触及精神的神秘宝物:中原地区两座新莽时期的墓葬中曾各出一半残破的铜镜,合在一起竟然是一面完整的镜子,“破镜重圆”的故事活生生地出现在考古工地上;一座北宋砖室墓内顶部悬以铜镜,以“取光明破暗之意”;北方地区一些辽代佛塔塔身镶嵌成百上千面铜镜,以昭示“佛光普照”之寓意……由此数例,可见中国古代铜镜文化之博大精深。

 


洛阳铲下惊现东周大墓


 

在长达4000多年的中国铜镜发展史中,战国、两汉及唐代铜镜,并称中国镜鉴史上的三座里程碑。本文重点选择这三个代表性时段的代表性铜镜,试图以此来诠释中国古代铜镜发展的起承转合。

1928年盛夏的一场暴雨之后,河南洛阳东郊金村东北侧的田地出现塌陷,有人怀疑下面可能是古墓,用洛阳铲一探,果然是一座积石积炭墓,后来又相继发现了附近的另外7座大墓。自此以后,该墓葬群被盗掘的时间长达3年,出土精美文物数以千计,轰动一时。但令人扼腕叹息的是,这些文物大多流落海外,如今散布于世界各地的著名博物馆中。

金村大墓盗掘现场

金村8座东周大墓位于汉魏洛阳故城内城东北隅。目前收集到的出土铜镜图像资料共计24面。根据工艺技术的差别,可分为一般工艺镜与特种工艺镜。一般工艺镜,即一次翻模成型、铸造而成的铜镜,共计15面。特种工艺镜,也就是经过特殊制作技术加工而成的铜镜有9面,包括鎏金、金银错、嵌玉和琉璃、透空复合、彩绘等多项技术,甚至有在一面铜镜上反映出数种工艺的,最为突出的特点是镶嵌工艺的大量使用。

金村出土嵌玉琉璃镜

9面特种工艺镜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金银错狩猎纹镜和嵌玉琉璃镜。金银错狩猎纹镜为圆形,直径17.5厘米,除圆钮座,半环钮,钮座之外,饰以六组金银错纹饰。其中三组为错金的涡纹,还有三组不同纹饰,尤以骑士搏虎图最为著名。画面右侧是一武士,头戴插两根羽毛的鹖冠,身披甲,左手执缰,右手持剑,蹲在披甲的战马上,正向一只猛虎刺去。左侧的立虎张牙舞爪,全身饰以斑纹。第二组为二兽相斗图,第三组是一只蹲立于扁叶之上、展翅欲飞的凤鸟。三组纹饰皆嵌以金银丝,金黄色卷缘,大部分被覆以绿锈。在镜钮、钮座、凹面宽带、镜缘等处均残存鎏金。镜面用含锡量高的白色青铜制成,与镜背成分不同,是难得的复合镜。

对于这面铜镜上的骑士搏虎图,沈从文先生认为可能反映的是“卞庄刺虎”的故事。卞庄,亦称卞庄子,春秋时期鲁国大夫,著名的勇士。庄子欲刺虎,馆竖子制止了他,说:“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争,争则必斗,斗则大者伤,小者死,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卞庄子觉得有道理。过了一会,两虎果然开始搏斗,大者伤,小者死。庄子从伤者而刺之,一举果有双虎之功。后以此典故来指趁着两股势力相互争斗、两败俱伤之际,将其一网打尽。金村出土狩猎纹镜是目前发现的我国铜镜中最早的人物镜。

另一面嵌玉琉璃镜,制作工艺别具一格。镜为圆形,直径12.2厘米,蓝色琉璃钮,钮上以一直径较大的白色目形纹为中心,左右各有一穿孔,外饰六组大小相同的椭圆形纹一周,其外套一红棕色玉环作为钮座。座外以蓝色琉璃为地,饰以白色目形纹和由七个小圆点组成的花瓣形纹,分为内、外两圈。内圈有十二组纹饰,目形纹和花瓣纹相间绕钮座排列。外圈有十八组纹饰,每两个花瓣纹之间饰两个目形纹。镜缘嵌一饰有绹索纹的玉环。

有学者认为它没有镜钮,无法把持,所以不是铜镜。我曾对此铜镜照片进行认真、仔细地观察,发现在镜中心同心圆的左右两侧,各有一穿孔,孔洞均打在两个蜻蜓眼之间,尽量不破坏同心圆的美观,且不引人注目。这两个穿孔应该是穿系绶带的,与镜鼻的作用相同。对照铜镜的五个基本要素,即形制、镜钮、钮座、主区纹饰、镜缘,该镜均已具备,应是一面堪称上品的嵌玉琉璃镜。

金村大墓出土器物群无疑是20世纪我国最重要的文物发现之一,它的流失是国人无法言说的痛,就像敦煌文书的损失一样,其价值无法估量,希望国人能铭记伤痛,不让历史重现。

 


扬州汉墓为何多铜镜


 

两汉时期的特种工艺镜,上承战国,下启唐代,具有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以往发现的汉代特种工艺镜,主要包括鎏金镜、彩绘镜、金银错镜等类型。新中国成立以来,在江苏扬州地区汉墓科学发掘出的特种工艺镜中,还出现了此前所未见的金银平脱凤鸟纹镜、贴镂空铜箔禽兽纹镜、贴金银箔漆绘云气纹镜,为铜镜研究增添了新资料。

江苏扬州在汉代先后被称为江都国、广陵郡、广陵国,经济发达,富庶甲于东南。扬州汉墓出土的特种工艺镜,代表了汉代制镜技术的最高水平。

1991年,扬州市甘泉乡巴家墩一座西汉墓出土了4面特种工艺铜镜,其中两面铜镜修复后较为完整,分别为贴镂空铜箔禽兽纹镜、贴金银箔云气纹镜。这座墓属于西汉中晚期贵族大墓。

2007年,扬州市西湖镇蚕桑砖瓦厂工地3号西汉墓出土一面金银平脱凤鸟纹镜,直径18.4厘米。此镜出土于西汉土坑木椁夫妻合葬墓,墓主人董汉,字子翁,已达到列侯级别。

2010年,仪征市新集镇前庄砖瓦厂12号西汉墓出土一面鎏金四乳四虺纹镜。如果将这面镜子不同时期的图片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的话,会发现镜体鎏金在慢慢发生变化:从色泽金黄、光鲜如初,到色彩变暗、颜色渐深,甚至局部变黑。2015年10月25日,当我在仪征博物馆库房用手捧起这面鎏金镜时,简直无法相信,它与我在图录上看到的会是同一面镜子。那时的镜体已经色泽暗淡、颜色完全变深了,让人不禁感叹:两千多年前的宝物重现人间时的美好,只是转瞬即逝的刹那。

仪征前庄砖瓦厂12号西汉墓鎏金四乳四虺镜

扬州地区汉墓还出土了大量的一般工艺镜,数量至少在300面以上。为什么会在扬州汉墓出土类型多样的特种工艺镜及数量众多的一般工艺镜?第一,汉代广陵经济繁荣,财力雄厚,被司马迁称为“江东都会”,为铜镜铸造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物质条件。第二,汉代广陵经济的发达促进了漆器制造业的发展,汉代广陵应是东南地区漆器制作的一个中心,扬州汉墓发现的金银平脱凤鸟纹镜、贴镂空铜箔禽兽纹镜、贴金银箔漆绘云气纹镜等特种工艺镜,就是漆器工艺在铜镜上的运用,是漆器与制镜技术的完美结合。第三,汉代广陵地区地下蕴藏着丰富的铜矿资源,为铸镜提供了充足的物质保证。另外,就社会风俗而言,吴人自古喜好华美、奇异之器,这一地区出土了大量的汉唐文物也足以证明这一点。

 


日本皇室宝库里的秘宝


 

1934年11月5日上午,一位中国学者走进日本奈良皇室宝库正仓院,登木梯,入仓门,尽览仓中宝物。之后,他于1940年出版了第一部中国学者研究正仓院的著作《正仓院考古记》,此人乃是1933年赴日任京都帝国大学东方文化研究所讲师的傅芸子。

正仓院建筑外景

2003年,又一位中国学者被获准进入正仓院,对其木构建筑本身及其周围自然环境进行实地调查、拍摄,他就是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韩昇。借助于傅芸子、韩昇两位国内学者的著述,我们有机会认识和了解传说中的正仓院,特别是其中珍藏的种类繁多、工艺水平颇高的铜镜。

正仓院创建于750年,位于日本奈良东大寺大佛殿西北,分为北、中、南三个仓库。从外表来看,正仓院就是普普通通的干栏式木构仓库,其中部分宝物属我国隋唐时期的器物,由日本遣隋使、遣唐使、留学生、僧人等历尽千辛万苦带回扶桑。

历史上正仓院曾遭遇过一次盗窃事件。宽喜二年(1230年)10月27日,有贼潜入正仓院北仓,盗走8面御镜,从奈良跑到京都去销赃,结果却是无人敢买。贼人恼羞成怒,把铜镜砸成碎片弃之。后来,贼人东窗事发被抓,经审讯才知他盗窃了国宝,官府赶紧派人将铜镜残片捡回来,归还了正仓院。

正仓院现藏铜镜55面,分置于北仓与南仓。北仓上层南棚原藏镜鉴20面,为光明皇后捐赠,后因被盗损毁两面,无法修复,余18面。南仓上层南棚藏镜鉴37面,为东大寺藏品,镜背纹饰、制作工艺均优于北仓藏镜。

55面铜镜,似群星闪耀,流光溢彩。其中最特别的当属鎏金银背山水八卦镜,世上仅此一面。镜为八瓣菱花形,内切圆形。花蕾形钮,阴线刻水波纹钮座。内区围绕钮座,四面各有一座仙山,仙山之间分别饰以两位仙人与两只舞凤、两条盘龙。其中,一位仙人端坐于林间抚琴,引来凤鸟翩翩起舞。另一位仙人独坐于山石筌蹄上吹笙,有凤来仪,这位仙人就是王子乔。近镜缘一周,錾刻双钩八卦卦名、卦形及五言律诗一首。此诗从画面景物中的舞凤、盘龙写起,触景生情,抒发对亲人的思念之情:“舞凤归林近,盘龙渡海新。缄封待还日,披拂鉴情亲。只影嗟为客,孤鸣复几春。初成照胆镜,遥忆画眉人。”

鎏金银背山水八卦镜背面

这面鎏金银背山水八卦镜,集人物、山水、花鸟、诗歌等元素于一镜,镜中有画,画中有诗,是在中国本土发现的金背镜与银背镜中尚未见到过的,推测此镜有可能是唐朝皇室为日本遣唐使特意制作的。

除了上述盗窃事件,正仓院历经1200多年,内藏数以千计的宝物大都保存完好无损,可说是人类物质文明收藏史上的一大奇迹。探究其源,与日本不管政权如何更迭,始终严格遵守敕封制度分不开,骨子里是日本人对历史的尊重、对文物的爱护。正仓院这批宝镜上展现的,是大唐帝国的风土人情,是中华盛世的“人歌小岁酒,花舞大唐春”,但它恰恰是被邻国保存下来的,日本对待文物的态度值得我们学习。

心如止水鉴常明,见尽人间万物情。雕鹗腾空犹逞俊,骅骝啮足自无惊。时来未觉权为祟,贵了方知退是荣。只恐重重世缘在,事须三度副苍生。(《和仆射牛相公寓言二首》

唐代诗人刘禹锡吟出的“心如止水鉴常明”,道出了文人墨客一种美好的心灵追求。如果将中国古代不同时期的铜镜连在一起的话,那无疑是一条历史的长河,或浩浩汤汤,波澜壮阔,或低吟浅唱,细水长流,演绎着铜镜发展的精彩与无奈,直至悄然谢幕,这就是拙著《鉴若长河》书名的由来。

历史是一面镜子,镜子是一段凝固的历史,可照容颜变化,可鉴国家盛衰。

 


 

延伸 阅读

《故宫铜镜图典》

丁孟 著

故宫出版社

中国古代铜镜的工艺、形制、纹饰都有自己的风格,在世界美术史上独树一帜。同时,中国自古以来是多民族的国家,各个古代民族对铜镜美术各有创造,这又为中国铜镜带来了丰富的多样性。因此,铜镜是最重要的文物门类之一,也是美术史上的璀璨明珠。而收藏最为丰硕的故宫博物院,其所藏铜镜年代久远,工艺精美,题材丰富,其重大的学术意义和美术价值,早为举世所公认。《故宫铜镜图典》是展现其瑰丽的最佳读物。

《故宫铜镜图典》是“故宫经典”系列中的一本,余者如《故宫陶瓷图典》《明式家具图典》《清宫后妃氅衣图典》《清宫鸟谱》《故宫绘画图典》《故宫玉器图典》《故宫屏风图典》《明清扇面图典》,均展示了各个文物品类中的最上品。

《中国铜镜史》

管维良 著

群言出版社

《中国铜镜史》引入考古学界常用的类型学原理,根据铜镜主纹的发展变化,对所引铜镜进行了类、型、式的排比划分,从而探寻铜镜发展、演进的科学规律,并对铜镜的制作工艺、时代特点、社会影响等进行了探索。

作者管维良,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曾任重庆师范大学博物馆馆长、三峡历史与文博研究所所长,一直从事历史、考古、文博、民族和文化方面的研究,他眼中的中国铜镜是一部中国各民族相生相融的物质史。

《铜镜照射的盛世之光:海上丝绸之路扬州段遗迹及隋唐扬州研究》

冬冰 编

东南大学出版社

中古时期,扬州曾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著名港口,其海外交通依赖这条沟通中国和古希腊、罗马、埃及等世界文明古国的海上通道长达千年之久。《铜镜照射的盛世之光》立足于扬州自然地理历史、长江水道变迁等自然条件和历史沿革,结合作者自身丰厚的历史学、考古学、地理学等学科知识,对东晋以降扬州的海外交通史进行了梳理和考证,为海上丝绸之路(扬州段)申遗提供了直接的学术佐证。

《沈从文的文物世界》

沈从文 著

王风 编

北京出版社

沈从文是中国现代著名作家,在新中国成立后,因历史的误会而割舍了与文学的因缘,坚忍不拔地向着另一条寂寞之路跋涉,从而取得了文物研究举世瞩目的成就。从《沈从文的文物世界》编选的研究文章,可以管窥沈从文的文物研究,是利用了文物与文献互证这一独特方法,保存了过去时代生命形式,构筑的是艺术史和文化史,而他自身的生命经验、体验也被投射到文物研究中去。该书中有《古代镜子的艺术》一章,沈从文另著有《唐宋铜镜》一书。

栏目主编:顾学文 文字编辑:顾学文 题图来源:新华社(资料照片) 图片编辑:项建英
题图:鲁诗铭文镜。
内文图: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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