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上海后的第四周，除主持召开全市层面会议外，李强继续深入区里进行调研。每到一处，必谈创新。

11月22日，李强调研杨浦，专门去了不久前刚刚承办过国家“双创周”的长阳创谷。他告诉当地负责人，杨浦要“努力成为上海创新创业的热土”。

第二天在嘉定，李强去了以自主研发生产高端医疗装备知名的上海联影医疗科技有限公司，和上海微技术工业研究院。前者曾在2014年5月迎来习近平总书记的造访。当年，习近平对上海提出，要加快建设“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

李强在杨浦调研。陈正宝 摄

在上海科创中心建设的版图中，杨浦和嘉定均被定位为“重要承载区”。他们在创新方面需要努力的方向、求解的问题，对全市都有代表意义。而在李强本人过往的履历中，无论在浙江还是江苏，创新都是始终聚焦的重点。

一年前的江苏省党代会上，他曾对苏州提出著名的“创新四问”：在全省创新格局中，怎样发挥引领性作用？在推进自主创新中，怎样追求原创性成果？在全面提升创新水平的基础上，怎样打造标志性品牌？在创新生态系统的打造上，怎样更好地体现开放性包容性？

后来有媒体分析，针对苏州的这“四问”，同样适合江苏多个地市思考。而在上海，李强就创新对各区提出的期望，与之也有内在联系。

比如特别强调的“引领性”，亦即“头部”的作用。

11月22日，李强会见巴拿马总统巴雷拉。陈正宝 摄

11月22日，李强会见到访的巴拿马总统巴雷拉，特别谈到上海在创新方面的资源优势。他向对方列举了上海的高校科研院所和中外研发中心，并表示，上海是科教资源集聚地，这种优势是创新驱动发展的重要基础。

在李强的理想中，找得准特色、优势，应当是官员尤其是地区官员身上的应有品质。基于对比较优势的深度把握，上海需要推动产生更多“行业标杆”“参天大树”。

前一周调研徐汇时，他就表示，上海各区都要“从最有条件、最有优势的领域入手，不断发挥优势、突出特色，增强竞争力”。在杨浦，李强提到当地突出的科技教育优势，要求在下一步“用好资源，强化优势”。在嘉定，李强要求当地围绕新兴产业发展重点，“全力支持有独特优势的企业加快发展”，并把特色产业“做大做强做优”，做到“优势更优、特色更特、强项更强”。

当然，今天的干部还要能够站在世界性的创新变革大背景中看问题，并有对标最高标准的意识。嘉定以汽车产业为特色，李强就叮嘱当地要抓住“新能源、智能化汽车发展的“时间窗口”，从而“占领新一代汽车产业的制高点，争取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两周前在徐汇，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要提高对新一轮科技与产业革命的敏感度，“抓住互联网时代‘红利’”。

李强在嘉定调研。陈正宝 摄

另一个被反复提及的概念，则是创新的“生态系统”。

李强在杨浦表示，要打造更加开放、更加包容的“创新创业生态系统”，提高“创新浓度”，提升创新的“便利性、宽松性和包容性”。上海干部对这组概念应该不会陌生——11月8日，李强在地区调研的首站浦东，就曾讲过同样的话，并要求形成创新的“场效应”。

不难理解，这些概念所指向的目的，仍是培育出更多“头部”的创新要素。但“头部”并不凭空产生，恰恰来自于基础性的环境营造——企业需要宽松的发展环境和成长空间，人才需要可观的激励政策和足以安居乐业的生活环境。

两周前调研松江时，李强曾将政府作为概括为三个“生态”：充满活力的产业创新生态、高效便捷的政务服务生态、众人青睐的人才发展生态。在将企业视为创新主体、市场作为原动力的语境下，这些“底部”的事，正是政府更需要着力的方面。

就人才而言，李强在本月中旬的区、大口党委书记季度工作会上就表示，上海要聚合人才特别是高端人才，为他们打造施展所长的工作平台、生活环境和创新生态系统；在松江等区调研时，他也表示要制定更有竞争力的人才政策，培育更加浓厚的创新创业文化。

到了杨浦，李强在走访了长阳创谷的园区党建服务中心后特别强调，面对年轻一代的创新创业者，“要从他们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问题入手，寓引领于服务中”。

而在谈及政府同企业关系时，这种“多服务、少管制”的思路，就体现得更为明显。

出任上海市委书记以来，李强已在多个场合再三要求，各级政府要在“放管服”改革上下更大功夫，并学会同企业打交道，深入了解企业作为市场主体的难处、“痛点”和“堵点”，通过降成本和有针对性的服务来促进企业发展。其强调的“需求导向、问题导向、效果导向”，亦要求政府官员们更好找准位置，尊重、相信并更好发挥市场主体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上周五召开的十九大后首次市委深改组会议上，专门就上海优化营商环境问题进行研究。李强主持的这场会议，再次强调了深入了解市场主体“痛点”的问题，并要求据此找准工作切入点，切实提高改革的针对性和精准度，通过制度创新，充分激发社会活力，不断提高城市竞争力和软实力。

显然，能否疏通这些痛点，并由此做强创新的“底部生态”，将直接影响“头部”的高度和密度。